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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封瀾做過“垂死掙扎”。她對父母抱怨,為什麼一定是曾斐,就不能換一換,“張斐”、“李斐”都可以,好歹是張新鮮面孔,就算事後沒成,多少還有點新鮮感。媽媽又一次苦口婆心地勸導,家裡人不是干涉她戀愛,她不是沒有愛過,轟轟烈烈之後,又落得什麼下場?既然愛情的路走不通,從現實的角度來看,曾斐無論家庭背景、年齡、受教育程度、事業前途還是人品相貌都是與她最匹配的一個。最後,媽媽還說:“你過去不也喜歡過曾斐?不許狡辯,你上中學的時候我就在你日記本里看到過他的相片。”
封瀾心知,無論怎麼解釋,父母都很難理解,她是對曾斐動過心思,然而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她才是一個不知情為何物的初三學生,這段綺念只維持了不到三個月就被中考的壓力消滅得蕩然無存。更重要的是,讓她心動過的是當初那個性格舒朗張揚、笑起來無所畏懼的曾斐,而不是現在坐在她對面這個低垂著眼瞼、目光倦怠的男人。
曾斐的媽媽興高采烈地說完今年過年要買一整頭豬放在冰箱裡慢慢吃這個話題後,才在封媽媽的眼神暗示下醒悟,她們聊得太過投機,差點搶了男女主角的戲份。
曾斐的姐姐曾雯最先提出要不讓兩個年輕人單獨聊一會,她要去給兒子送好吃的。兩個老人也識趣地起身,說要結伴去封媽媽推薦的地方做健康洗頭。她們離開的時候目光充滿期許又意味深長。
目送她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封瀾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曾斐招手示意結賬,笑著對封瀾說:“別表現得那麼明顯,好歹顧忌一下我的感受。待會兒打算怎麼辦?”
封瀾揉了揉脖子,“還有‘待會’?”
曾斐說:“你既然今天肯來,就要走完整個流程。”
他接過服務生送來的發票,站起來對封瀾笑道:“我說過我是認真的。走吧,既然想不起要去哪,不如回你們餐廳,反正剛才大家都沒吃飽,你那兒的冬陰功湯和菠蘿蝦球都還不錯。”
封瀾盯著他的眼睛看,在心裡盤算他所謂“認真”的意圖。
“你打算和我結婚?”她愕然問道。
曾斐反問:“不可以嗎?你不是挺有自信?”
封瀾這回相信,他的確不是開玩笑,否則就有點過了。她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完,也跟著站起來,說:“憑什麼呀?噢,你玩貝斯聽搖滾的時候沒落我手上,現在信佛、練瑜伽了才輪到我?不行不行,這不划算……”
曾斐和她各自去提車,路上還一本正經地答覆她,“誰叫我喜歡成熟女人的時候你還是個黃毛丫頭,等我痛改前非,你又……”
“我‘又’怎麼了?”封瀾不屑道,“男人年紀大了又喜歡小蘿莉,這時我又熟過頭了是不是?”
“總是錯位也是種緣分。”曾斐幫封瀾關上車門,“你比以前好看多了,我就不比當年,這樣算是扯平了吧。好好開車,待會見。”
封瀾和曾斐一前一後走進她的餐廳,仍沒有結束之前的話題。
“你媽媽說你偷藏了一張我的照片?”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媽怎麼什麼話都說!”
“照片哪來的?”
“用一袋大白兔跟我表哥換的。”
“吳江沒跟我說過這個。”
“他向著你還是向著我……”
“薩瓦迪卡!”今天站在門口迎賓的是芳芳。封瀾囑咐她:“讓廚房做一個冬陰功湯、菠蘿蝦球,再來個蝦醬空心菜。就說是我要的,讓他們快點……唉,等等!”
封瀾叫住了剛剛轉身的芳芳,因為這時她看到了獨自坐在角落吃飯的崔嫣。崔嫣也看到了他們,笑著站起來打招呼。
“瀾姐,我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