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d。我的,陛下。
他漫不經心的瞥過一眼,半閉的眼睛裡紅光一閃而過,如同一道絢麗的火焰,征服她的每一個細胞,讓她情願匍匐,甘願臣服。這個男人,他有最動人的容貌,卻也有著最不可侵犯的威嚴。
他的語氣並沒有多麼嚴厲,甚至大多數時候,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他的眼神並沒有多麼兇殘,通常半閉著,但是從眼角流瀉出的流光都美麗的那麼魅惑。
他是她的神祇,是她膜拜的光芒。
即使那麼多人說他是魔王,即使後來他變得日益瘋狂,可她始終堅定不移的跟隨著他,追隨著他的腳步,聽從他的命令,有他在的地方,即使是地獄,她也甘之如飴。
她甚至從不敢想過得到他。她只是瘋狂的仰慕他,愛戀他,然後更加瘋狂的追隨他。他寵信她,待她如同左膀右臂。她為之驕傲。每當他把重要的任務派給別人時,她都會瘋狂的妒忌,想要殺死每個佔據他讚賞視線的人,但是然後又在他一個命令的眼神裡蟄伏。
她從沒想過他會失敗。可是他還是敗了。敗得莫名其妙,敗得無聲無息。貝拉還記得那個主人釋出要獨自去殺死那個男孩兒決定的晚上,她狠狠的折磨了一個勸阻的人,她尖叫著宣稱:主人是不敗的!主人的命令是唯一的,絕對的!
然而那一次,她幾乎失去了他的主人。她在阿茲卡班裡尖叫著,無數個被攝魂怪折磨的夜晚,她嘶吼著,主人不會死,主人不會失敗,他一定會回來!他一定會回來!
多少個不眠的夜裡,她也曾想到他也許真的死了,死的那麼無聲無息,死在荒蕪的廢墟里,讓她連見他最後一眼都來不及。那樣的痛讓她在黑夜裡痛不欲生。在攝魂怪的折磨下,如果沒有他還沒有死的一絲希望,她幾乎崩潰。即使那樣她也感覺到自己一天天的在枯萎,生命裡在她身上凋零。如果你死了,我大概會瘋狂吧。她這樣想。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曾經漂亮的烏黑的頭髮失去了光澤如同枯草,她曾經美麗的臉孔變得瘦削如同骷髏,她一天比一天歇斯底里。無數個黑夜裡,她哭喊她咆哮她掙扎,My lord,你在哪裡?她無聲的對著阿茲卡班永遠死寂的黑暗呼喊:都說如果梅林要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可我瘋狂了這麼久為何梅林還不把我毀掉?
她始終懷著隱秘的渴望,相信著他還活著,他會回來。儘管她知道這也許是自欺欺人,但是她若不這樣想就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那高居黑暗王座之上的王是她生命裡唯一的追求與信仰。
貝拉從不奢望他會來救他,因為她覺得自己對他已經無用了,而他,從來不需要失敗者。可是他來了。他派來的人救了她。
她欣喜若狂。
她的主人,她的陛下,她的神並沒有拋棄她。他還需要她。
她看著他一天天恢復最初的力量,一天天恢復最初的感覺,即使他的臉,如同一條陰暗的蛇,即使他的聲音,變得如同蛇一樣的嘶啞。
但是她知道,那是她最初的主人,她第一眼看見就愛上的那個強大的男人。他回來了。他回來奪回那些他曾經失去的了。
然而貝拉不知道,這個驕傲的強大的男人選擇的是怎樣決絕的消亡。
他的手撫著她的臉。而她除了不斷落淚竟然說不出一句話。這個讓她只能用瘋狂來發洩內心無處放縱的愛的男人,這個總是拒絕她甚至讓她嫁給另外的人的男人,終於肯對她溫柔,這是唯一的一次,卻因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她跟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淚水無聲的滴落,模糊了她的視線他的臉。朦朧的淚光中她看見他從未有過的溫柔的微笑。“再見,小貝拉。”他這樣說。然後散作了漫天紛飛的光點。
再見,你說的如此輕鬆,可是於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