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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有一個塑膠袋,裡面亂七八糟裝了許多藥瓶藥盒子,我想看看都是些什麼藥,剛一翻騰,從裡面掉出來一張巴掌大的紙片,撿起來瞄一眼,好像是什麼手術繳費單;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上面手寫的字呢;王世祥那畜牲眼明手快,一把搶過去就給撕成了碎片。啥東西?誰做手術了?又沒啥見不得人的,撕掉幹什麼?我心裡納悶,嘴上只問了一句:啥寶貝葫蘆,還要瞞我老婆子?一邊問,一邊聽見門外毛驢嘶叫著找草料吃,就又忙著喂牲口去了。唉,咱們這些人,成天家裡裡外外忙得團團轉,一輩子只知道吃苦受累,哪裡還會多心管自己丈夫在外面幹什麼,只天真地以為人家也像咱們一樣全心全意為這個家忙碌呢。紅紅出嫁那天,她爸送親去了,據說臨走告別時一再叮嚀親家:別讓鬧洞房!千萬小心!紅紅有婦科病,正在吃藥呢。沒幾天我上地裡幹活,碰上董群他老婆,人家陰陽怪氣學給我聽,然後十分不理解地問我:你家紅紅一個姑娘家,得的啥婦科病?我咋從沒聽說過姑娘也會得婦科病的?我這個當媽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女兒得了什麼婦科病啊。回家質問王世祥那畜牲,他竟然能說得頭頭是道:女兒體質弱,我是怕他們鬧洞房讓孩子遭罪,你這蠢娘們懂啥呀?

“董群家裡窮,生怕這煮熟的鴨子也飛了,因此對我家紅紅格外好,啥活都不讓幹。這丫頭閒得沒事幹,三天兩頭回孃家。那一次不知怎麼的,隔了一星期才來,她高興得跟送人的狗重回主人家一樣,撲到她爸懷裡亂拱一氣,然後一屁股坐到她爸大腿上,抱著她爸的臉左親右親,兩隻胳膊纏在她爸脖子裡,半天也不鬆手。她表叔那天正好來串門,人家看不習慣,直截了當呵斥紅紅說:你都嫁過門的女兒了,這像啥樣子?坐炕上去,我和你爸還要說話呢。王世祥那老狗當時下不了臺,羞得臉紅脖子粗。就這樣,他三嬸,你說我這人粗心不?我都沒起任何疑心。。。。。。不錯,這確實不算啥。當然,肯定還有更丟人的呢。紅紅那次闌尾炎動手術,住在縣醫院,離咱村整整四十里的山路,咱這王世祥虧先人,每天晚上陪夜,早上騎摩托趕回來,燉好雞湯再送到醫院去,他從來都不嫌麻煩。就是啊,紅紅嫁到董家,那就是董家的人了,人家有丈夫有婆婆的,輪得著你孃家爸伺候嗎?他三嬸你都不知道,人家董家老婆子長一聲短一聲,擠眉弄眼咋笑話的:我沒想到親家公竟然這麼疼愛姑娘!剛做完手術那天,你知道他拿啥喂紅紅喝水嗎?猜不著?我才不信呢。你真猜不著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口子經常這麼樣呢。告訴你吧,用——嘴!那董老婆子忽然小聲地,神秘地附在我耳邊說——親家公嘴裡含了水,嘴對嘴餵給紅紅喝呢。他三嬸,我都沒地方站腳!人家董家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董老婆子問我說:親家母,你看這樣,要不我回家去吧?反正我和石娃在這裡也沒啥事可做,你家老頭子太能幹了,晚上陪床他也不讓我們孃兒倆留下來替換;紅紅上廁所,她爸前胸貼後背地抱出抱進。我們在這裡實在沒事幹。。。。。。

“我還能說什麼?我什麼也說不出來。難堪的還在後面呢。同病房那個高顴骨、尖嘴猴腮的女人,竟然指著王世祥對我說:這是你女婿吧?簡直太體貼了。你就放寬心回家去。人家小兩口恩愛著呢,晚上擠在那張病床上,頭碰頭、臉貼臉的,摟在一起說不完的悄悄話。。。。。。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