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驚魂不定的抬起頭,我颳了下她的鼻子,笑道:“還說不放心我才跟著來的,結果膽子比我還小。”
翠翠“嘿嘿”乾笑兩聲,也不答話,自個整理了下衣裳,又給我把頭上的髮釵插正,拉著我的手往前走去。
沒走多久,眼前出現了一條犬牙交錯的河道,河水在起伏不平的山石河床上歡悅的奔流著,那喃喃的流動聲似在低訴滿腹的心事。
在黑夜中看不清周圍的景觀,只是隱約覺著這裡是處好景緻,在白天平靜的水面定是漣漪輕泛,清潔可鑑。
我取出玻璃瓶,將寫好的字條捲成一團,小心翼翼的塞了進去,再塞緊了瓶塞,慢慢的放到河中,輕輕的放開手。
我默默的看著玻璃瓶緩緩的淌向河中央,它先是一圈一圈打轉,一上一下的顛簸,再順著河水的走勢逐漸飄遠,直至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小姐,你說玻璃瓶會飄到什麼地方?”翠翠站在我身邊,定定的看著我做完一切才問道。
“誰知道呢,它會飄的很遠,會飄到一個屬於它的地方,興許很多年後,它又會回到我的身邊。”我用手拍著水面,看著漂流瓶遠去的地方,失了魂。它帶走的是我殷殷的祝福,胤禛,今天是我的生日,很想同你一起度過。或許在你身邊時你會給我安排一個體面的盛宴,或許我也會收到許多價值不菲的禮物,可是我更渴望的是可以和你在一起,僅有我們的二人世界,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沒有你的地方,終是一種殘缺美,沒有你的陪伴,我終是一片漂泊的葉子。
我想的有些出神了,直到翠翠微顫顫的聲音傳來,我才回過神。“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待久了毛骨悚然啊。”
我應了一聲,回頭見翠翠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看來是嚇的不輕。“怕什麼,你又沒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抓著她的手,站起身來,她的掌心冰涼,額頭上卻因緊張滲出絲絲汗珠。
“小姐啊,”翠翠跺了下腳,“別提這個字,半夜三更怪糝人的。”她湊到我耳邊說道:“我總覺得這裡陰風陣陣,背後涼颼颼的,我們快走吧。”
看她怕成這樣,我倒是不忍心再嚇她了。我最後看了一眼平靜的河面,慢條斯理的說道:“走吧。”
翠翠歡呼一聲,吁了口氣,“終於可以回去了。”
我好笑的搖頭,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啊。
蹲了許久腳有些發麻,我學著翠翠的樣子跳了幾下,眼角瞅見前面有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不會這麼巧吧,真被我的烏鴉嘴說對了,大半夜的果然不能提這個字。
我揉了揉眼睛,眯著眼努力的看去,哪裡還有什麼影子,準是我眼花了。我剛要放下心,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下,那白影又出現了。
這次我看的非常清楚,絕對不是我的幻覺。仔細聽下,還有輕微的腳步聲。有腳步聲便不是鬼了,我鬆了口氣,也為自己的膽小感到慚愧,二十一世紀的醫生,無神論者,什麼時候也會相信鬼神之說了。
可是前方那背影我怎麼越看越是眼熟呢,這個時候翠翠也發現了異樣,她張口就要詢問,我捂住她的嘴,朝她使了個眼色,悄悄跟了上去。翠翠著急的朝我擺手,我只當作沒看見。
跟著他走了沒多少路,我就覺得自己好像什麼時候來過這個地方。樹木,曲折的小路,都不陌生。
白影在拐過彎後突然沒了蹤跡,我一急連忙向前跑了幾步,結果動作太大,弄出了“嘩嘩”的響聲,便聽到一聲“誰?”的警覺的詢問。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我已經想到了是誰,也明白了為什麼這裡的景物我並沒有感到陌生。因為兩年前,也是在一個深夜,我跟蹤沈豫鯤,先是去了寺廟,阻止了他出家的念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