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漣禹的眼睛血紅如血在盯著霜宦的那一刻恨不得撕裂了他。
站起了身子,漣禹緊緊的盯著霜宦終於忍不住的咆哮開來。
“滾,別在這裡假好心,收起你氾濫的同情心跟著你的王搖尾乞憐吧!我們魔王不需要你的施捨,滾,都給我滾。”
漣禹瘋狂的晃動著自己的雙手不停的抓扯著霜宦的衣服,敲打,撕裂。
霜宦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撐著傘,不退也不避,仍漣禹不停的在自己身上發洩,他向來乾淨整潔的粉色長衫終於在這一刻破爛不堪,上面甚至還殘留著爝洛修的血跡,那麼鮮紅那麼豔麗,在他的衣衫上開出了花。
霜宦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漣禹的發洩,失去了最愛的人的那種痛,霜宦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現在無論漣禹怎麼樣的瘋狂他都會忍耐,因為他知道,漣禹的心裡更痛。
對著霜宦狂打一氣之後,漣禹終於漸漸開始恢復平靜,停止了咆哮和哭泣靜靜的抬起了頭盯著霜宦,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輕蔑的笑。
“我很可憐是麼?想嘲笑我的吧!笑吧,都盡情的笑吧!我漣禹終其一生只為了一個人而活,可是那個人卻為了別的女人的男人而死,哈哈哈,很好笑是麼?是的,很好笑,我也覺得很好笑!笑吧,笑吧,你們都笑吧,爝洛修死了,他死了,你們都可以隨意的笑了!”
漣禹轉過身子猶如發瘋了一般在原地不停的旋轉,一邊旋轉一邊不停的嚷嚷著不知名的歌曲,調子是很憂傷的旋律,哼哼唧唧的也聽不清楚到底在唱些什麼。
可是白雪鳶卻看著這樣的漣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的,她知道,她難受,她比任何人都知道。
旋轉了好久,漣禹終於跌坐在了地面上,跌到的那一瞬間建起了地上眾多的積水,在這大雨裡卻愣是無關痛癢。
漣禹再一次哭了,直接撲到了爝洛修的身上哭了,臉上瞬間便沾上了爝洛修的血液,血腥味衝擊著嗅覺,漣禹的腦袋轟隆一聲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你死了,我還要怎麼活下去?嗯?你說啊……呵呵,爝洛修,我一直在等著你安定,我一直在等著你平靜,我一直就站在你的身旁,陪著你,跟著你,足足三千年,我一直在等著你發現我愛你……我不與別人說話,不與別人交往,因為我一直在朝著你的方向努力,我一直都相信,只要我一直站在你的身邊,那麼終究會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獨特,你會發現我的耀眼,你會牽著我的手一起看遍亂世烽火。”
“我一直在等,在等著我們牽手的那一天,即使白雪鳶出現了我仍舊在等,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卻不給我繼續等待的機會了呢?嗯?為什麼?……我等了你一輩子,跟了你一輩子,現在你走了,你讓我一個人要怎麼獨活?魚離開了水以後也會乾涸,我呢,沒有了作為我精神支柱的你,我要怎麼活?”
漣禹不斷的搖晃著爝洛修的身子,在這大雨裡她的哭泣顯得那麼悲涼。
終於,漣禹不再哭了,卻是抬起了頭朝著焱尊枷的方向望去。
眼睛模模糊糊望著焱尊枷,卻是首先看到了他的一頭白髮。
漣禹的嘴角輕蔑的笑了,笑得那麼坦蕩蕩,笑得那麼淒涼。
“哈哈哈,這真是報應啊,焱尊枷,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模樣了?哈哈哈哈……配上這一頭白髮你真是當之不愧的魔鬼,哈哈哈哈……”
聽著漣禹的話,白雪鳶和顧涼翊還有霜宦都齊刷刷的朝著焱尊枷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一頭白髮挺立的焱尊枷。
焱尊枷也是不敢置信的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白。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白了頭髮?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焱尊枷踉蹌的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