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起來。切嗣也應該覺察到自己的存在了吧。因為切嗣沒有表現出絲毫吃驚的神情,而是慢慢地轉過身來。
愛麗絲菲爾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了。剛才的切嗣在會議室裡與Saber對峙之時,流露出那種冷酷的眼神。愛麗絲菲爾準備直視切嗣的冷酷眼神。可是當她看到切嗣轉過身來的表情,不禁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切嗣的表情就像一個受傷無助的孩子那樣,強忍著淚水。切嗣好似被人逼上了絕路。現在站在愛麗絲菲爾面前的切嗣,與那個實力不凡的魔術師殺手形象相去甚遠,只是一個無力怯弱的男人而已。
“切嗣,你。。。。。。”
切嗣一言不發,抱緊了迷惑不已的愛麗絲菲爾。他的胸口在顫抖。在愛麗絲菲爾眼中,丈夫的臂膀總是強勁有力,讓人可以依靠的,可是現在的丈夫就像依偎在慈母懷中的孩子一樣無助。
“如果我。。。。。。”
愛麗絲菲爾覺得丈夫抱得更緊了,甚至使她感到了疼痛。這時耳邊傳來了丈夫微弱的疑問聲。
“如果此時此刻我決定要拋開一切,逃離這裡的話愛麗絲,你會跟我一起離開嗎?”
像衛宮切嗣這樣的男人提出這種問題.大概愛麗絲是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她大驚失色,竟然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
“伊莉亞……那個孩子還留在城堡之中,怎麼辦呢?”
“我們返回城堡,把她帶出來。所有阻擋我們的人,格殺勿論。”
那是簡短利落卻又充滿了絕望的聲音。毫無疑問,切嗣沒有開玩笑,是認真的。
“從此以後,我會為了我們一家人付出所有的一切。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和伊莉亞。”
現在愛麗絲菲爾終於理解了眼前這個男人走投無路的心情。身為她人生伴侶的切嗣,面對著一生中最大的戰役.已經被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境地。
他已經不是九年前的切嗣了。不再是那隻冷漠無情的獵犬,不再是那個無止境地磨練自己的殺人機器了。
切嗣已經變了,變得十分脆弱。為了實現那個非常殘酷的理想,竟然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的境地。讓切嗣發生改變的關鍵,別無他物,就是愛麗絲菲爾。
妻子和女兒。她們本不應該捲入衛宮切嗣的人生。
原本,衛宮切嗣沒有任何東西可失去。他甚至不會感到痛苦。正因為衛宮切嗣是那樣的男人,所以才能變得異常堅強,才能追求著拯救世界的遠大理想,毫不猶豫地為此犧牲一切,成為一個殘忍無比的戰士。
現在的切嗣想回到過去,做回過去的自己。可是,在回顧過去歲月的同時,現在切嗣的靈魂深處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九年的光陰徹底改變了切嗣,切嗣僅僅為了保持過去冷酷無情的形象,就承受了相當多的壓力和痛苦。
切嗣對於Saber的無視,說到底就恰恰暴露了切嗣的軟弱。現在的切嗣為了儲存自我已經是筋疲力盡了。他已經沒有精力接納Saber,甚至沒有多餘的精力與騎士王交流溝通。
愛麗絲菲爾心中痛苦萬分。她所深愛的男人飽受煎熬,可是自己卻愛莫能助。因為讓切嗣痛苦不已的人就是自己。
現在的愛麗絲菲爾所能做的只是無力地提出自己的疑問而已。
“逃得掉嗎?我們……”
“逃得掉。現在還有機會。”
切嗣立即回答道。可是這句話並不可信。切嗣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心中還能抱有那個虛無縹緲的希望,才說出那句話而已。,
“你在說謊。”’
所以愛麗絲菲爾指出了這一點。溫柔地,殘忍地。
“那是不可能的。衛宮切嗣,你是不可能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