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有什麼孕期的反應,吃得下睡的香,倒是開始豐腴了起來。
鏡中的自己似乎在昨夜那一場歡愛中被滋潤得如同春日的海棠,嬌豔欲滴,芳菲嫵媚。墨言,在流蘇的心裡開始鮮活了起來,如今想起這個名字,依舊心波盪漾,心醉不已。
想起他的傷勢,還有雷驚乾昨夜下達的追殺的命令,流蘇心裡滲出一縷縷擔憂和心疼。眼睛掃過鏡中頭上的紫玉簪,流蘇微顫著手把它拿了下來,細細端詳。這紫玉簪,便是那銀髮男子送予愛妻的吧,當初這簪子可是收藏在那香囊裡貼身存放。
緊緊抓住這簪子放在胸口處,流蘇深嘆了一聲,昨晚後,自己竟然就這樣滿腦滿心都是他的身影。只是,念想間總有情怯,不是麼,他心裡的女人,畢竟是這身體中已逝去的她,不是她,一個現代的魂魄。
每思及於此,流蘇就湧起莫名的苦澀。原以為自己可以瀟灑地撇下這具身子的過去,好好帶著孩子生活。如今,不是她不願忘記,而是她已然忘不了!忘不了那飛揚的銀髮,忘不了那悲慟的雙眼,忘不了那堅定的臉龐,更忘不了那胸口的刺青,忘不了,這個寶寶的爹爹!
從錦盒裡翻出原來的那個香囊,把紫玉簪重新放了回去,細細地綁好開口,流蘇把它放進了自己貼身的地方,就好像收藏起了一份永恆的美好,捨不得把它戴在頭上,讓那風吹日曬!
該如何離開雷驚乾,成了流蘇如今最最糾結的事情。無依無靠不說,雷驚乾勢力通天,如果他有心留下她,憑她一己之力,能如何逃脫?寶寶怎能陪著她顛沛流離,若是有個萬一!
流蘇的心裡一團亂麻,一時間憤懣不已,這悲催的朝代悲催的現實,實力為尊,等級分明,像她這樣的小人物,連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決定!流蘇皺著眉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感覺手背癢癢的溼意才醒覺過來。
那熟悉親切的小紅狼正睜著那圓溜溜,明亮亮的眼睛,小小的舌頭輕輕地舔著她的手背。
流蘇輕呼一聲,開心一笑,把小血兒抱了起來,隨口就在小血兒的鼻子上一親,道:“小傢伙,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也要離開我了!”
小血兒低嗚了一聲,小頭兒拱了拱流蘇的胸口,一臉乖巧的樣子!
看著小血兒,流蘇輕笑了一聲,饒有興趣地道:“小傢伙,我現在才知道為啥一叫你墨言你就一臉的不甘不願!”重新抱起小血兒,看著那可愛的小狼臉,眼底閃過一抹憂色:“小傢伙,他還好麼?墨言,還好麼?”
小血兒人性化地低下了頭,低嗚了幾聲。隨即又抬起頭來,小舌頭在流蘇的臉上舔了舔,兩隻小前腿呼呼的比劃了起來,就跟卷子袖子準備幹架的人一樣!
流蘇笑了笑,道:“你這小傢伙莫不是要告訴我,他傷得很重,但是,他會好起來,然後,回來幹一架,把壞人打跑!”小血兒竟然清脆地低聲嚎叫了幾聲,那小腦袋也隨著點了點,不禁讓流蘇噗嗤一笑。
重新把小血兒攬入懷裡,流蘇緩緩地自言自語地說道:“只要他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小傢伙,如果我能出得山莊,你能帶我找到你的主人麼?那個叫齊棠的小孩也行!”
一人一狼就這樣半倚在窗前享受著初升的陽光。只是才沒靜下心多久,小血兒突然仰起頭,低嗚了一聲,嗖的一下,就從窗戶竄了出去。
流蘇正納悶,就聽到門外的丫頭道了句:“夫人,殿下來了!”
話音剛落,雷驚乾就已經笑意盈盈走了進來。
感嘆小血兒這個鬼精靈,流蘇也不抬眼起身,依舊自顧坐著。從昨夜起,雷驚乾在她的心裡,一落千丈,尋思著怎樣從雷驚乾手裡摳出點銀子出來,也好為自己以後的日子謀劃謀劃。最好能在那個王妃來到之前就走人。要不然,流蘇心裡咯噔一下,女人向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