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在鳳清塵看不到的地方,一張臉紅的幾乎要滴下血來。
清風穿過迴廊,簷下的宮燈輕輕晃著,映照著廊下兩個靜靜相擁的身影。
'此去經年 048此情不換'
此後幾日,倒是風平浪靜,鳳清塵依照白露飛的要求寫了總結,只是字太醜,被習牧野一頓嘲笑。
鳳清塵與他相處慣了,也不甚在意,也懶得去說殺手其實是不能露出任何行跡的,當然也包括字跡。因為她無法告訴他,在她的時代,許多優秀的心理專家甚至可以根據字跡或者簡單的塗鴉就能清楚地將一個人分析透徹。
她從不冒險。
過得幾日,便是上元了。
舒十七的任務也順利結束,只是他將那個所謂送到六扇門之後,臉色並不十分好看。
鳳清塵一向知道戶部與刑部之間的職責是互相獨立的,也就沒有過問,但是六扇門還是有些微的訊息流傳出來——那人偷的那樣東西,竟然是兵器的鍛造圖。
而且是最新式的兵器!
舒十七接到的命令是抓活的,而那個人也算是十分頑強了,仗著輕功絕世,竟然跟舒十七纏鬥了三日,才力竭被擒。
押解回京的路上,那人倒是十分老實,不吵不鬧,還十分配合,該吃飯就吃飯,該睡覺就睡覺,直到安全進了六扇門。
鳳清塵卻覺得不對。如果是一般大盜也就罷了,這個人竟然會去偷兵器圖,本身就十分詭異。再加上舒十七身為西陸戰神,這個身份本來就讓人十分不放心,女皇竟然派他去,莫非是在試探麼?
習牧野跟在她身邊,看著身邊川流不息的人,一時有如隔世。
以前蓉兒身體差,他便專門給她闢了個園子,讓她靜養,一直到她過世,都不曾帶她出來走走。她那樣的人,雖然沉靜,但是人活著,大抵是喜愛熱鬧的。
鳳清塵對於這樣的熱鬧有著極大地排斥。她做慣殺手,這樣熱鬧的場面只意味著一件事——殺戮。
前世裡無論外面的陽光是如何的燦爛,都是與她無緣的,她總是喜歡在那樣寂靜的夜裡,穿行於城市的角落,在無聲中尋找喧囂。
多年以後,她對所有的熱鬧都失去了興趣。
混亂的人群擠來擠去,險險要將兩人衝散。習牧野嘆了口氣,拽著鳳清塵的胳膊將她拉近,攥住她的手:“小心點,今天人多。”
“唔。”鳳清塵任他拉著,心不在焉地點頭。
習牧野搖了搖頭,看著路邊的小攤,最後擠到賣糖葫蘆的攤前,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塞到鳳清塵手裡,另一個自己拿著。
卻不吃,只是看著。
鳳清塵咬了一口,只覺得滿口生香,酸酸甜甜的,倒也美味。
於是習牧野一手牽著她,她卻漫不經心地咬著糖葫蘆,在旁人看來,竟有些像是父親帶著小女兒出門逛街一般。
轉過了一座橋,遠遠的可以看見城樓。
這時候巍峨的宮城城樓上有人放煙花,鳳清塵對這樣的煙花並不陌生。而且也見過更為絢爛的煙花。
習牧野的臉在明明滅滅的煙花中,顯得十分淡然而又滿足。
所謂平淡的幸福,或許便是這一刻吧。
“女皇陛下來了!”有人高聲喊道。
街上的人都抬起眼,踮起腳,向著高高的城樓看去,果然在一片明亮的宮燈中看到那一抹明黃的身影。
在那一片明黃之後,是沉鬱的亮紫,暈染在濃烈的驚喜裡。鳳清塵聽到周遭的人群低聲道:“是德親王啊!”
“已經很多年了吧,不曾見到他了。”
“我記得那時候還是他與女皇大婚之初吧。”
鳳偐。那回首便叫人誤卻一生的人,靜靜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