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而是從衣著到姿態,都端著一種莫名的高傲範兒,一副她今天是屈尊降貴過來體察民情的模樣。
這一點打從一開門看到的一瞬間,顏雪就感覺到了,只不過她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以為這是想要在自己面前扮優雅呢。
現在她忽然覺得,這傢伙把姿態端這麼高,搞不好還真就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康戈已經吃完了飯,正端著杯子喝水,聽到何沛這麼問,眼皮都沒抬一下,輕笑道:“這種事我好像沒有必要知道吧?”
“本來呢,我回去一趟y市的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好像也都確實沒有什麼大不了,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我知道你已經很多年都不願意再回去y市看看了。不過,這次有一點特別。”
何沛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旁邊的顏雪:“我去醫院探望一個住院的親戚,結果你說是不是特別湊巧,我竟然在醫院裡面遇到了你爸,他也在那邊住院呢。”
她這話一出口飯桌周圍的氣氛頓時就變得非常詭異起來,每個人看起來反應都不大一樣。
一頓飯的過程中都非常活躍的呂小冬,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忽然安靜下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眼睛朝康戈那邊一直瞄著,她從小就知道哥哥和自己擁有同一個媽媽,但是卻是不同的爸爸,只不過哥哥的爸爸似乎是一個禁忌,家裡面從來沒有人提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很識趣的從來不問,甚至暗地裡認為哥哥的爸爸可能已經去世了。
現在這個從來沒有人去碰的禁忌忽然被何沛提了起來,並且看樣子哥哥的爸爸還好端端的活在世上,這讓她一下子有些懵了,小心翼翼看著康戈,想看看哥哥是個什麼反應。
比起呂小冬的謹慎觀望,顏雪簡直就是怒火中燒,康戈之前的生活經歷他都對自己說過,儘管知道了這些被他封存起來的陳年往事,顏雪平時卻幾乎不會去提,畢竟那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如果那一頁可以翻過去,誰還會想要時時回顧,反覆複習呢?
當年康戈和他母親的遭遇,別人就算不清楚,何沛卻是相當瞭解的,現在她提到這個話題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知道這個人對於康戈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和呂小冬的不知所措還有顏雪的憤怒不同,作為當事人的康戈反而是表現得最淡定的一個,他只是坐在那裡看著何沛,一言不發,只是眼神裡早就沒有了平日裡的溫和,變得很冷,冷得好像能從裡面掉出冰碴子一樣。
何沛不是看不出來其他三個人各異的神色,她也不是看不出康戈眼神中的寒意,只是她似乎並不在乎,甚至還對這樣的效果帶著幾分滿意。
“你知道麼,你爸爸他生病了,挺嚴重的那種,幾乎沒有什麼治癒的可能性了,聽說就只是透過治療在儘量延長生命而已。他人也很消瘦,看起來特別可憐。”何沛看著康戈,繼續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對他說,“我當時看到他都被嚇了一跳,印象中他還是一個挺高大挺壯實的那麼一個男人呢,一晃這麼多年沒見,居然已經病成那樣了。
叔叔認出我來,情緒也非常激動,拉著我的手哭,說他都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你了,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之後也再沒有過別的小孩兒,所以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他特別希望能見你一面,雖然說當年他對你和阿姨——”
“當年我爸都沒有見過你,你也沒有見過他,你怎麼知道他當年高大壯實,他又怎麼一眼就把你給認出來?”康戈在這個時候開口打斷了何沛的話,語氣淡淡的,眼神卻好像能在何沛的身上穿出兩個洞似的。
何沛被他問住,略微一愣,意識到自己的說辭的確有些站不住腳,還打算再找個理由把這話給圓回去,康戈伸手製止了她的意圖。
“你走吧,我們就不送了。”他冷淡朝大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