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還不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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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福,你有沒有覺得安雅最近有點奇怪?”文帝皺著眉頭想起了剛才安雅急急忙忙質問他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安,“她為何對青禾的事情如此感興趣,似乎希望她早些出嫁?”
“這……”
“朕瞧她的模樣,語氣頗生硬,似乎不像交好的模樣,更為奇特的是,又提到了穆歸?”
“皇上……”
兩人都沉默了,也許是幾日前穆歸所言太過驚悚,以至於文帝腦子裡不得不又想起了那天奇異的對話。
“李永福,你相信女子和女子間的愛麼?”
李永福在這宮內待了半輩子,什麼骯髒事兒沒見過,自然心裡門清兒,但總有些時候人是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揣著明白裝糊塗的。
“這奴才可就不清楚了,畢竟奴才早就消去了煩惱根,清靜的很,不過……”
“不過什麼?”
“既然男子和男子都可以相戀,女子和女子也可以吧?殤帝……奴才嘴誤該死該死,奴才自個兒掌嘴!”說著李永福又甩起了巴掌,文帝煩得很,讓他安靜點兒,被這麼一提醒,忽然記起了殤帝來。
殤帝,也可以算得上一個多情的帝王了。
本可以成為一代明君,卻因為一個男人毀了自己的帝王霸業,讓後人唾罵。
“穆歸是個好苗子,好人才,好將領,可惜身為女兒身,也罷……”也許是做了什麼決定,文帝緊緊皺著的眉頭鬆了開。
“皇上,你昨日派人傳話要去見見馥雅公主同她進膳。”
“朕差點忘了,這些摺子看完了再去罷。”
第69章 如夢令
半月後。
“你們動作都快些,這些裝到車上去,字畫花瓶什麼的李伯清點一下,給我列個清單就行。”
青禾招呼著下人僕從整理屋子,馬上就要離京了,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最終還是沒把這花了她兩年心血的宅子變賣。
青陽仍在宮中,青禾和穆歸偶爾還是會回來住上一段日子。就算是今後不再回來,作為伴讀的青陽,日後還是會在京中做官,這個宅邸就留給他吧。
青禾摸了摸信封光滑的表面,心中一抽,想起了從小和她形影無間的青陽,總算是明白了書中所寫的離別情。
自此一別,經年不見了,陽陽。
“小姐,都裝好了,是立刻就動身嗎?”
“你將這封信像往常一樣託人送到宮中,”青禾將信遞給面無表情的侍從,這是她一貫放心的人,替她送了兩年信了,“告訴陽陽,我會給他寫信的,到時候還是由你送去給他。”
“是,小姐。”
青禾像是疲倦了一般揮了揮手,“讓老陳把馬車趕到路上去吧,先去穆府。”
至於是哪個穆府,自然不必多言。在這京城之中,能讓青禾多次往來的,除了穆歸穆大將軍,如今號為英勇的新晉王爺穆歸外,還會是誰?
上車前,青禾最後掃了一樣她住了兩年的宅子,恍惚想起,自從家破,似乎便開始顛沛的生活,居無定所,好不容易在開陽定居,又有了意外,如今也是這般。
“身如柳絮隨風飄……”但好在心有所屬恰是身歸處。
“小姐你說什麼?”跟了青禾一年多的柳萍一時沒聽清疑惑問道。
“沒什麼。”青禾從她手中取過包袱,“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好。”
“可是——”
“想去想留隨你,留在許宅我依舊會定時給你們撥月錢的。”
“小姐,”柳萍紅了眼眶,她是青禾救回來的,沒了親人,如果不是青禾心慈救人,大冬天的也許路邊就會多一具骸骨,無人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