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
被稱作許濤的小子連輸了幾局,狀態似乎不好,一個女生拉著他問:“你怎麼了,看你老輸,不像你啊?”
“沒事,”許濤搖了搖頭,想起今天看到林瑞的秘密,心裡卻還是隱隱有些不痛快,看著那女生本想說出來,最後還是忍住了,“就是今天運氣不好。”
“最好是沒事啦。”那女生也沒再問,“來繼續。”
正要繼續,許濤忽然感覺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接了起來,是林瑞。
詹曉軍聽見隔壁桌那小子接起電話:“你怎麼就起來了,才睡多久啊?什麼?草圖?草圖在我工作臺左邊的抽屜呢。”
似乎是聽不太清楚,那小子站了起來捂住一隻耳朵:“沒有?難道在桌子上?你找找。”
酒吧裡還是太吵鬧,許濤聽得很吃力,只好往外面走,詹曉軍聽見他大聲喊:“喂!林瑞!你等會,我到外面去跟你說!”
如同天降一聲悶雷,詹曉軍聽的真真切切,那嬉皮笑臉的小子,分明喊的是“林瑞。”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詹曉軍站了起來,跟在那小子後面出了酒吧,許濤一直往外走,對著電話大喊:“你找到了嗎?還沒有?!”
詹曉軍緊張地聽著他說的每一句,他只想聽見這個不相識的男人嘴裡,再說出“林瑞”這兩個字來。
終於走到酒吧門口,周圍都安靜下來,許濤這才站住了腳,繼續指揮林瑞:“你去小妹的桌上看看,她好像拿過一下。”
“找到了?是在小妹那吧?你要草圖幹什麼,下一期的稿子不是不急著交嗎?你先去睡睡覺啊。”許濤不滿意地看看錶,林瑞躺下才多久,怎麼又起床開始工作了。
“未雨綢繆嘛,不然到了截稿日又要加班了。”林瑞在那邊翻翻找找,“行了,我沒事了,先掛吧。”
真是為了交稿可以不要命嗎?許濤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嘟”的一聲,林瑞掛上了電話,他搖搖頭,轉過身來想回酒吧,卻一頭撞在一個男人身上。
“啊,對不起。”許濤趕緊道歉,抬頭卻看見那男人表情古怪地看著自己,欲言又止,好像要把自己釘穿。
不是喝醉了吧,這目光太可怕了,許濤打了個寒顫,避開那男人往酒吧裡走,那人沒有再跟上來,卻還盯著他,許濤不敢再看,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走了進去。
詹曉軍呆站在原地,那個他不認識的小子已經消失在酒吧裡,他卻還愣愣地看著。
他想幹什麼?酒吧裡那麼混亂,他怎麼敢肯定自己聽到的那個名字,就是林瑞。即使沒有聽錯,“林瑞”這個名字何其普通,他怎麼能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見的那個人。而且,就算真的是,他又能怎麼樣?拉著那個小子,問他林瑞在哪裡,甚至搶過他的手機給林瑞打電話,問他過得好不好,是不是還記得他?
還有,是不是還願意和他在一起?
這些話,哪一句他問得出口。
詹曉軍一拳砸向路邊的街燈,複雜的情緒在胸腔內翻滾。時隔五年,外人眼裡,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詹曉軍,他律己容人,謙遜有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樣的他,為什麼只是回到這座城市,聽到一個可能是林瑞的名字,就這麼心煩意亂?
前塵如流水,詹曉軍很明白,但是這一刻,詹曉軍心中更多的是煩躁。
他好想回到過去的時光。
詹曉軍衝到車上,不顧一切地往曾經的公寓開去,那扇大門依然關著,詹曉軍掄起樓梯間的垃圾鐵桶往門上砸,紙屑飛散一地,大門被砸得發出“咚咚”的巨響,隔壁家的鄰居隔著鐵門朝他罵:“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瞪了那人一眼,把變形的垃圾桶丟在地上,拼命用力地踹門,門被踹得一直晃動,鄰居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