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言到市政府的時候路若培正在開會, 他就在休息室等,秘書給他倒了杯茶,說:“楊律師稍等, 馬上下班, 會議應該也快結束了。”
“好,你忙你的。”他笑著應了句, 心裡卻說路若培才不管下不下班, 反正也沒人敢吱聲。
就那麼等了半個小時,終於散會了,路若培從會議室出來往辦公室走, 一秘跟在一旁邊走邊說。經過休息室時差點兒沒看見,路若培停下:“抱歉剛散會,去我辦公室吧。”
楊越言起身跟上去, 感覺他和一秘分別在左右邊像護法似的。進了辦公室, 路若培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然後對一秘說:“行, 明天給我報告吧, 你先下班。”
等辦公室就剩他們倆以後,又問:“等多久了?”
楊越言把檔案遞過去, 回答:“不餓的時候來的。”
“怪我, 讓大律師餓著了。”路若培接過,抽出裡面的合同隨便看了看, 笑著說:“晚上想吃什麼?或者你直接說去哪吃。”
“去我那兒吧, 昨天我媽給送了好多吃的。”
冬季天黑的早, 從市政府出來感覺跟已經□□點了似的,楊越言開著車在前面,路若培開著車在後面,等紅燈的時候,路若培收到一條語音。
楊越言發的,說:“路上想一起聽首歌都費勁。”
路若培沒回,覺得說什麼都像是敷衍。其實今天的檔案讓助理送讓秘書送都行,楊越言親自跑一趟還喊餓,是在提醒他這陣子太久沒見了。
沒辦法,平時工作就忙,路柯桐又高三了,高三就算了,智力和自制力還都不高。他總是好奇地想,柯凡當初嫁的那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基因一中和笨了那麼多。
到了地方,前後腳進了電梯,楊越言拿著手機在看什麼,直到家門口也沒說話。開門進去,路若培熟門熟路自己拿了拖鞋換,挽挽袖子去洗手,說:“吃什麼?我來做。”
“熱乎的就行。”楊越言倒是不客氣,說完就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也不幫忙。打完後進廚房瞧了一眼,靠著料理臺說:“前天結了件案子,客戶說請我吃飯。”
路若培以為他沒話找話,只“嗯”了一聲。楊越言又說:“非給我介紹女朋友,說是檢察院的,和我肯定有共同語言。”
“推了沒有?”路若培把火關小慢慢煨著湯,轉身問道。
楊越言答非所問:“煮麵啊?我正好想吃麵。”路若培仍看著他,表情在等他回答,他伸手去拿桌上放著的聖女果,“我先墊墊。”
路若培搶過洗了洗,然後用刀對半切開扔進碗中,沉聲說:“做沙拉用的,去吃別的。”
楊越言意有所指地說:“也是,不合適就找別的,挺簡單個事兒。”
他轉身去客廳,沒邁出一步就被路若培拽到身前,路若培一手抓著他,一手把麵條放進了砂鍋裡,同時低聲問:“你覺得我不合適了?”
“我覺得,有點兒累。”
路若培放開他,拿筷子攪動麵條,說:“去洗個熱水澡,等會兒開飯。”
冰箱裡塞滿了新鮮的蔬菜水果,還有一瓶自家做的西瓜醬。楊越言他媽媽半個月來一次,外號後勤部部長,除了管後勤,更管人生大事。
估計這次來又談人生來著。
楊越言洗完澡還冒著熱氣兒,一碗麵呼嚕呼嚕吃完擦擦嘴,他也沒看見沙拉,路若培純粹糊弄人,“還有湯嗎?原湯化原食。”
路若培一向食不言寢不語,直接起身去給他盛湯,等吃完了才開口說:“伯母最近又催你了?”
“嗯,我媽就是嘴上說說,她心裡清楚我什麼情況。”楊越言捧著碗喝湯,學著老太太的語氣說:“那你找個穩定些的呀,你條件又不差,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