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斷腸的氣氛了。路柯桐走到床邊坐下,小聲說:“邱兒,我和一個男的談戀愛了。”
邱駱岷一愣,問:“什麼玩意兒?”
“……我和費原談戀愛了。”
“路柯桐!”邱駱岷又要倒拔垂楊柳,站起來把路柯桐推倒在床,指著他吼:“誰允許你用這種方式為我報仇的!你是不是傻逼!”
你傻逼吧……路柯桐乾脆就躺下了,反正他也挺累,“我開始是想給你報仇,可後來跟吸毒似的,我就喜歡他了。”
邱駱岷痛心疾首,把他薅起來,問:“他沒佔你便宜吧?”
路柯桐悲從中來,下午還跟他老公老婆,現在沒準兒正和青梅竹馬坐院兒裡吃他買的草莓呢,他抱住邱駱岷,說:“好心疼我的八百塊錢啊。”
“氣死我了,你氣死我了。”邱駱岷也要吐血,“他是我的死對頭,你還喜歡他?你這是認賊作父你懂嗎!不對,認賊作夫!”
“而且你喜歡男的,認識你十幾年了你居然喜歡男的?!”
路柯桐又躺倒,小聲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你不也撩過小白兔嘛,那我怎麼就不能馴服一匹狼了。”
那匹狼正躺在沈老爺子的躺椅上吃草莓,邊吃邊回想路柯桐嘴炮的死樣兒,這陣子太乖導致他都快忘了,小樹苗本來就是個體內有拖拉機的貨,說突突就突突。
突突起來還帶押韻,挺有文學素養。
沈多意洗完碗搬著小凳坐旁邊,和費原一起吃,吃了幾個總算憋不住了,氣呼呼地問:“你看上他哪兒了?!”
費原說:“又傻逼又美,太好玩兒了。”
第二天路柯桐沒上學,就在邱駱岷家睡覺,他怕去了費原揍他,又怕費原跟他說分手。邱駱岷直翻白眼兒,都想跟別人發展新的兄弟情了。
班長稀罕道:“你和路路這是輪休啊。”
費原看著前面的空座位想笑,看來那傻傢伙昨天硬撐呢,不然怎麼慫得來都不敢來了。但是他絕對不會搭理,因為臭毛病不能慣著。
下午放學取上摩托車,朝反方向去了,一路加速。
邱駱岷也不知道路柯桐走沒走,下課前十分鐘就把書包收拾好了,奈何老師拖堂。等真正下課已經打完鈴十分鐘了,他拎上書包就離開了教室。
等出了校門口,他就後悔了。
費原抱臂靠著摩托車,慵懶地看著他,還他媽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邱駱岷忒草雞了,他過去幾步,說:“你想幹什麼啊?我腦袋剛長好。”
費原朝他扔了罐兒可樂,說:“請你喝東西,算扯平了。”
邱駱岷接住,心裡才不信,這時費原挽了挽袖口,他要崩潰了,上次動手前就是這麼挽的!費原跟故意嚇唬他似的,挽了以後沒動,說:“我覺得,兄弟就該有兄弟的樣兒,比如你對路柯桐。”
在這兒等著呢,邱駱岷頂了一句:“管得著嗎?”
費原又他媽笑:“當然了,他以後都歸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