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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就美

沖劑還是上次生病剩的, 費原衝了半杯放到床頭櫃上, 然後把路柯桐扶起來。路柯桐睜開眼睛,但是目光低垂,整個人蔫兒到極點了。

成天突突完這個突突那個的小王八蛋, 得多傷心才能變成這樣。

費原把藥吹涼,送到他嘴邊,“喝了, 甜的。”他端著杯子慢慢喝完, 嘗不出是甜還是苦, 費原又扶著他躺下, 讓他睡一覺。

其實一夜未眠的何止路柯桐, 路若培也是一樣。

早上溫凝換好衣服要去醫院,路若培仍在客廳沙發上坐著, 與平時不同的是, 他沒力氣端正坐姿,而是整個人靠在靠枕上, 看著十分疲憊。

溫凝有些擔心地說:“若培, 你去休息一會兒, 也許路路消氣了正往回走呢。”

“怎麼會,他哪是生氣。”路若培揉揉眉心,聲音都發啞了,“他那麼愛生氣,跑過幾回?還不是使勁折騰別人。他這回真要算的話,傷心比生氣多得多。”

溫凝眼睛有點兒腫,雖然化著妝也仍能看出來。路若培擺擺手,說:“你不用惦記這些了,該陪床該照顧你自己安排就好。”

等溫凝走後,他吃了兩粒安眠藥,強制自己睡一覺。

邱駱岷一晚上給路柯桐打了好幾個電話,但對方始終關著機,他怕路柯桐知道他出國的事兒以後不高興,還挺自責沒早點兒說。

早晨打車去找路柯桐,下車正好碰見司機拉著溫凝出門,等車停下,他過去問:“阿姨,路路在家麼?怎麼他手機一直關機啊?”

“對了!”溫凝像醒了神兒,邱駱岷和路柯桐那麼要好,怎麼忘記問問邱駱岷了。她趕緊問道:“邱兒,你知道路路有個同學叫費原嗎?”

邱駱岷一愣,他是知道好還是不知道好啊,支支吾吾地打岔:“他是不是手機又忘了充電啊,那我去家裡找他吧。”

溫凝以為邱駱岷是不知道,說:“路路沒在家,他……跟那個費原跑了。”

跑了?!我靠私奔啊!邱駱岷簡直張目結舌,但是又不能多問,畢竟也不清楚溫凝知道多少,問禿嚕了怎麼辦。

等溫凝走後,他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打車去了秋葉街。

那麼大一片地方都是衚衕,可怎麼找啊,而且他也不知道費原的號兒。他一條衚衕一條衚衕的找,心裡急死了,怕路柯桐是羊入虎口。

太累了,他靠著一棵樹喘氣兒,氣兒還沒喘勻,被人從後面給一腳踹出去半米。“你大爺的!”站穩了猛地轉過身,打算看清了再來句國罵。

結果看清了也罵不出來了。

沈多意摸摸老樹皮,說:“國家保護級的百年老樹,不讓靠。”

邱駱岷激動得快要流淚,上前挽住沈多意的胳膊說:“踏破鐵鞋無覓處,請你為我帶帶路。”沈多意從公園回來的,他扶沈老爺子去公園聽票友們唱戲來著,走過來就看見了邱駱岷。

“帶你去哪啊?”

“去費原家啊!”邱駱岷開始跟沈多意八卦,“你知道麼,路路和費原私奔了,他爸媽都找——”他頓住,才想起來溫凝好像並不是要去找路柯桐。

沈多意聽了一半,問:“找什麼?”

說著走到了院門口,進去以後沈多意指指費原家門,然後邱駱岷抬腿就衝了進去。費原在臥室就聽見動靜了,但是他正抱著路柯桐,所以就沒動。

燒差不多退了,但是有點兒脫水,嘴唇都起了一層皮,路柯桐背靠費原的胸膛坐著,依舊沉默不語。

“路路!”

邱駱岷衝進來,傻逼一樣。

“你有病?”費原皺眉看著他,手臂環著路柯桐沒撒開。邱駱岷往床邊一坐,想把路柯桐拉起來,費原訓道:“別動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