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的似乎更有力氣了。她利落地脫掉腳上的鞋,狠狠朝男人後腦擲去。男子悶哼一聲,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迅速撲上去將他壓在身下,雙手一使勁便將那男子的胳膊給拽脫臼了。她抹著額頭的汗,鬆一口氣:“還反了你了,光天化日竟然行兇。”
導演氣喘吁吁追上來,指著她鼻子就吼:“什麼殺人犯?你丫出門沒帶眼睛啊,沒看見我們在拍戲嗎?想搶鏡也不至於這麼賣力吧!保安,保安!是誰把她給放進來的?”
這時人群裡站出一穿制服的男子,他怯懦著回答導演:“我以為她是群眾演員。”
她的臉當時就綠了,眯著眼睛努力尋找了半天。然後訕訕地站起來,一臉尷尬地笑:“不好意思,我我近視……”
她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學生低著頭默默忍受著老師的訓斥。手指攪著衣襬,臉色赤紅。
人群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鬨笑聲。他也想不厚道地笑,可在看到她窘迫的神情時,心竟莫名地疼起來。她手無足措的模樣,讓他頓生愛憐。第一次那麼想把一個人狠狠擁進懷裡,替她擋下所有尷尬。
他開車過去,鼓足勇氣對她說:“到車上來吧。”她感激地望他一眼,伸手去拉車門。他淡笑著等她進來,面上雖笑的雲淡風輕,其實心早已跳亂了節奏。
在門被拉開的瞬間,忽然人群外有個叫囂的男人吼:“他媽的,我齊魯的女人你也敢招惹?”她迅速扭頭,臉上盡是釋然的神情。
他素來不喜歡與人搶奪。所以,自尊導致本該是屬於他和她的深入瞭解就這樣戛然而止。他一直都以為她只不過只是他眼中一個過客,卻意外地被她攪擾了心裡那潭靜水。無數次,他曾試圖向人打聽她的訊息,啟唇後才發現除了對她的模樣記憶猶新外,其他一無所知,這裡麵包括她的名字。也曾側面打聽過齊魯的女友,卻意外得知他女友竟不計其數。
那日之後他便與她徹底絕緣。午夜夢迴,他總想,若當年他捨棄自尊主動開啟車門,早齊魯一步讓她進來。縱然不能發展成那種關係,也不至於讓她對他印象全無……他無法原諒自己,一個車門的距離,竟將他們隔成陌路。夜夜想起,便是輾轉反側。自我折磨讓他經常徹夜難眠。
後來他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成了自己親弟弟的前女友。澤文的離去對她而言是難以承受的打擊。杜澤文的脾氣他這個做哥哥的最是瞭解,責任心大於天。中間橫了個柴亦可和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即便杜澤文有多愛她,都不可能再回頭了。
內心掙扎許久,他決定屏棄世俗觀念,追求她。他第一次在她清醒時吻她,她卻冷靜地推開他說:“杜總,咱們不合適。”
他想哭,卻還是笑著。面色清淡溫和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瞭解。有些事解釋是徒勞的,比如讓她相信他愛她。這些事需要的是事實證明,海誓山盟的語言在被背叛者的眼中都是蒼白的。
他出去給她買早餐的時候,她盤著雙膝坐在床尾看電視。出來的時候,發現她依舊保持著雙膝盤坐的姿勢。電視上播放的是時下最流行的喜劇電視,本該是讓人開懷大笑的節目,她卻看的淚水漣漣。
不用問,也知道她在想什麼。電視裡那個男明星叫杜汶澤。她不受控制地想現在的杜澤文在幹什麼。腦中總盤旋著他們接吻那幕,想象著他在柴亦可微隆的腹上輕輕附耳聽胎動的聲音,想象折磨著她,一刻也不停歇。
他輕輕走過去,默不作聲地將紙巾遞給她。她觸電般跳遠,倔強地不肯面對現實:“好端端的,給我這個幹什麼?”眨眨眼,淚大顆大顆砸下來。她想擦掉眼淚,誰知道越擦淚越洶湧,心裡痛的無以復加,嘴上還倔的跟頭牛似的:“這節目太感人了。”
他笑了一下,很好地掩飾掉眼底的苦澀。或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看她哭的時候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