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竟是如此的冷冽逼人。
顏靈戈苦笑,道:“你不明白,我又怎麼會不記得自己的身份?我只是希望,這一場戰事不會發生。四年前的顏隋一戰我還歷歷在目,那些生靈塗炭的場面,我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一次。”
“只要有國家,就有紛爭,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姜凝醉語氣平平,眼神卻愈見清明。“再者,北央王再愛長公主,他也仍舊是央國的君王。自古君王者,必定心裡先是國,再是家,他日長公主嫁予之時,婧王妃又如何能夠保證,在他得到長公主之後,不會企圖染指顏國的疆土呢?”
顏靈戈心口大震,抬頭望向姜凝醉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側了側身子,往她的身邊擦肩而過。
“他不會的。”低聲喃喃著,卻不知這番話究竟是說與姜凝醉聽的,還是給自己下的定心丸。“他從不捨得叫皇姐傷心。”
驀地頓住腳步,姜凝醉偏頭看了失神的顏靈戈一眼,邊拾步離去,邊說道:“婧王妃作為北央王枕邊之人,自然比我瞭解他的習性,會與不會,婧王妃心中有數。”
告別顏靈戈,姜凝醉一路走進偏殿,還未來得及走進沉雁閣,便被看守的婢女們攔了下來。
“太子妃。”
守在閣外的婢女看見姜凝醉急急走來,連忙紛紛行禮道:“太子妃請留步,長公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冷眼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名宮人,許是姜凝醉眼裡冷漠的目光太過冷淡,不覺已讓眼前的兩人壓低了肩背。
“放肆!”
姜凝醉還未開口,碧鳶已經隨著她的身影趕來,她低聲輕斥道:“還不讓開!”
聽到碧鳶嚴聲喝令,兩名早已忐忑不安地婢女連忙連連點頭稱是,匆匆讓開了身前的道路,不敢再攔。
瞧見姜凝醉順著讓出的路走遠,碧鳶緩緩走上前,低頭看著跪拜在地仍止不住瑟瑟發抖的二人,蹙眉訓道:“太子妃也敢設攔,你們都不想活了麼?”說罷,望著姜凝醉遠去的背影,碧鳶收了聲,不再多加責備。
也罷。你們又哪裡會懂得,太子妃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呢?
沉雁閣內安靜得出奇,不知何時,在閣內議事的大臣們已經紛紛離去,只剩下顏漪嵐一人站在窗邊,鳳衣旖旎,映著窗外的驕陽似火,折射出一室豔魅霞光。
可惜再繁華的外表,也依舊掩不住骨子裡的荒涼。
姜凝醉慢慢走近,她側頭,看著桌案上的一疊散亂的奏摺,隨後朝著顏漪嵐走去。
任由姜凝醉走到她的身邊,顏漪嵐輕笑,“我猜你一定會來。”
姜凝醉不說話,只是與顏漪嵐並肩看著窗外的宮闈城牆,半晌,她才淡道:“長公主什麼都知道。”說著,姜凝醉隱下心頭的不安,語氣冷靜得近乎無情。“那麼長公主又知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聽著姜凝醉的冷言冷語,顏漪嵐忍俊不禁道:“這話聽著真讓人不順心。”
可惜姜凝醉卻無心說笑,她沉默了片刻,又道:“我在殿外遇見了婧王妃。”
“嗯。”漫不經心地應了聲,顏漪嵐懶懶笑道:“看來她這個央國王妃做得的確稱職,為了央顏兩國的這場聯姻,真可謂是煞尾苦心。”這般說著,顏漪嵐饒有興味地看了姜凝醉一眼,道:“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回答的?”
姜凝醉冷冷睨了顏漪嵐一眼,說出來的話無疑猶如一盆涼水潑下,將顏漪嵐裡裡外外澆了個透徹。“我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