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留下過顏漪嵐的痕跡。
如果在第一眼看見顏漪嵐的時候,就能夠看穿她妖豔的面孔下面藏著的心思,看出她一顰一笑裡斂著的深意,那麼也許在這一場深思熟慮的局裡,她也就能夠置身事外,而不是心甘情願地做了顏漪嵐手裡的那一顆棋子。
可是也許這個詞,本就是毫無意義的假想。
姜凝醉想著,視線環顧了一下昭翎殿的四周,不覺譏誚的笑了笑。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實,即使是事到如今,她也仍舊無法去恨顏漪嵐。
顏漪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她是堂堂大顏受人仰望尊敬的長公主,而她卻只是她監視下的一顆棋子,就算在狀似最親近的日子裡,她也必須衝破內心的愧疚和難言的真相,才敢去接近她,擁有她的溫柔和寵溺。
到頭來才知是試探一場。
誰叫她愛的那個人,是大顏的君主,雖是一介女流,卻是謀略蓋世,冷酷無情。讓她即使落得這樣不堪痛苦的境地,也說不出一句怨怪的話。
本以為刻意躲避就能斷了念想,可是顏漪嵐卻像是烙印在心骨一般,越是不聽,不看,不理會,她越是深深彌留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不甘想,又不能忘。
終於,攻城掠地,失了初心。
可是到底顏漪嵐千算萬算,依舊未曾算到一件事。其實她壓根不必這麼煞有介事,也無需玩弄權謀至此,她其實早就應該知道,只要是她的一句話,哪怕再難,她也會拼儘性命為她做到。
就算是做她手裡的一把刀,她也必定是最鋒利的那一把。
可是顏漪嵐,你終是將我的初心辜負。但是我又還能怨你什麼,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翌日,整個皇宮皆籠罩在北央王即將到來的忙碌之中,而昭翎殿裡依然是安安靜靜的,聽青芙稟告說碧鳶來了,姜凝醉這才抬起了清冷的眉眼,想了片刻,方才應道:“傳。”
碧鳶領著宮女們端著首飾鳳衣而來,她行在最前面,進了大殿,她率著一眾宮女行禮道:“太子妃。”
這聲“太子妃”如今聽起來可真是諷刺,姜凝醉眉眼劃過一絲譏誚,她不動聲色地道:“起來吧。”
“北央王的隊伍明日午時便會抵達皇宮,奴婢是奉命為太子妃送來明日盛宴所要穿戴的首飾宮裝。”
姜凝醉聞言,目光一一掃過托盤裡擺放的首飾,最後視線落在那件大紅的宮裝之上,冷冷一笑,道:“這些,都是長公主讓你送來的?”
“太子妃誤會了,是皇后娘娘差奴婢送來的。”生怕姜凝醉誤會,碧鳶連忙回道:“皇后娘娘說太子妃貴為東宮之主,明日理應隨同太子前去尹武門迎接北央王。”
“東宮之主。。。。。。”
姜凝醉細細重複了一遍碧鳶的話,這四個字一出,讓在場的碧鳶和青芙皆是一陣不安,可惜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收斂起臉上的冷色,淡淡吩咐道:“你放下吧。”
碧鳶微微鬆下一口氣,她應了一聲,轉身命令宮女們按著順序一一擺放整齊。
“若無事,你們都退下吧。”
碧鳶點頭稱是,她退了幾步,看著宮女們一一退出了昭翎殿,她的腳步慢慢頓住,回身看著姜凝醉,欲言又止。
碧鳶的神情全落在姜凝醉的眼裡,她明瞭道:“有話要說?”
“奴婢的確是有些話想要跟太子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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