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死,再也沒有別的兩全的法子了。
“娘娘。”
柳浣雪已經離開鳳儀宮許久,青芙瞧見姜凝醉仍舊隻身一人站在雨裡,不免心生疑惑,走過來瞧個究竟。她輕喚了姜凝醉一聲,隨後恭敬地接過她手裡的傘,低聲道:“雨天溼冷,娘娘還是快些回宮吧。”
姜凝醉聞聲回神,她默然看了一眼身邊的青芙,低聲應道:“嗯。”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棲鸞殿,姜凝醉的身影在殿外突然停住,她抬頭望著刷了金漆的殿門,神情踟躕,久久未能再移步。
若是見到了顏漪嵐,該如何說呢?坦白,還是隱瞞?可是顏漪嵐是什麼樣的人,姜凝醉心知肚明,她並沒有把握能夠瞞天過海。
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姜凝醉走進棲鸞殿,遠遠看見顏漪嵐倚著窗欞半坐著,她的一身大紅的鳳裳旖旎曳地,以往強勢妖冶的眉眼映著窗外烏蒙的天氣,一片蒼白素淡,遠遠看去,猶如鳳凰折羽,竟有些羸弱嬌媚之感。
默默走近顏漪嵐,姜凝醉明明已經放輕了腳步,但是仍然沒有逃過顏漪嵐的耳朵,她半側過頭,道:“他們走了?”
“走了。”
肩上的疼痛使得顏漪嵐的動作受了極大的限制,她低頭看著左手掌心橫置的那道猙獰的傷疤,隨後緩緩收緊五指,將那道傷疤掩在陰影之下。回頭望著姜凝醉,顏漪嵐又問道:“你如何勸走柳浣雪的?”
姜凝醉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她回望著顏漪嵐,沉默了片刻,道:“我。。。。。。”
“皇后娘娘駕到。”
內官一聲通報,生生打斷了姜凝醉的話,她心中一凜,快速望向顏漪嵐,卻見顏漪嵐只是迎著大殿轉回了身子,氣定神閒地低頭整理著衣衫。末了,她才抬頭打量著姜凝醉,笑得促狹。
“你以為母后當真不知道你在我的寢宮裡麼?這時候才想起來要躲,會不會太遲了些?”
顏漪嵐的話裡分明透著戲謔的意味,姜凝醉冷冷睨了她一眼,卻也沒有心神去回應她的玩笑,因為她的餘角已經探見寧皇后的身影出現在棲鸞殿外,一行宮人尾隨她而行,轉眼的功夫,就來到了正殿。
畢竟是母妃,饒是顏漪嵐也不得不收斂三分,她緩緩地站起了身,迎著寧皇后的身影走上前去,道:“母后。”
顏漪嵐這麼一喚,姜凝醉也立即意會過來,行禮道:“參加母后。”
寧皇后並不急著回話,她眉眼雍容冷靜地掃過顏漪嵐和姜凝醉,視線在姜凝醉的身上稍作停留,隨後越過她們二人,徑自朝著主座走去。
“起來吧。”坐到主殿之上,寧皇后輕聲讓姜凝醉起來,目光落到顏漪嵐的身上,聲音緩緩放柔:“聽太醫說,這幾日天氣反覆,又遇上雨水季節,你的傷口又開始作怪了?”
“不過是些小傷,母后實在不必親自走這一趟。”
顏漪嵐說著,順著寧皇后的指引往主座上走,越過姜凝醉的時候,她側目朝著姜凝醉的方向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地坐到了寧皇后的身邊。
寧皇后面無表情地聽了,最後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可是哀家看你的模樣,可不像是小傷那麼簡單。”
畢竟是血肉相連的母子,顏漪嵐的話是真是假寧皇后怎會聽不出來,而寧皇后言語裡看似責怪,實際上無不透著心疼關懷的話語,更是溢於言表。
姜凝醉一直安靜站於主殿內側,直到她察覺到寧皇后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朝著自己這邊望來,她才驀地回神,抬眼回望時,寧皇后目光一徑落在顏漪嵐的身上,倒讓她開始有了些疑惑,不確定寧皇后的打探是不是她的一時錯覺。
“哀家這次前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聽聞寧皇后這麼說,顏漪嵐倒也並不意外,她揶揄道:“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