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他,是因為皇姐偏愛的不是旁人,而是我的太子妃。”說著,顏君堯看見顏漪嵐眼裡瞬間凝固的笑意,心裡沒來由地一陣快意。“不知日後某一天凝醉想起來的時候,面對皇姐這個表面上處處寵愛她,實則卻親手毀了她的人,會作何反應?”
“太子!”寧皇后神情一怔,似是對於太子話裡的事情尚不知情,只能瞠目怒瞪著他,喝道:“不要再說了。”
“母后還不知曉吧?”不知想起了什麼,顏君堯的憤怒和恨意在這一刻全部湧了上來,他指著顏漪嵐,笑得張狂。“凝醉雖說是我的太子妃,但是從頭至尾佔有她的那個人都不是我,而是她!是我的好皇姐,母后的好女兒,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她乾的!她佔有了我的太子妃,她讓我吃了這啞巴虧,是她,都是她!”
寧皇后不曾知曉還有這樣荒唐的事情,她臉上一片風雨欲來的沉默,只是順著顏君堯的手望向顏漪嵐,目光逐漸暗淡下去。“太子所說,可都是真的?”
似乎殿內所有荒唐的鬧劇都與她無關,顏漪嵐自顧自地抿了口酒,突然低啞淺媚地笑了起來,她的眼睛悠悠地抬起來,臉上的表情淡漠而坦然,沒有一點躲閃和愧意。“兒臣剛剛想了許久,發覺竟然沒有什麼可替自己反駁的,因為,太子所說的都是事實。”
“鳳儀!”寧皇后詫然起身,繁複的宮裝掀動桌宴,打翻了身前的琳琅酒杯。“你怎麼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顏漪嵐尚未成為長公主之前,她的封號便是鳳儀。自顏王去世,顏漪嵐被封為長公主,這個封號便隨之被取締,顏漪嵐已經許久未曾再聽到寧皇后這般喚她了。
只可惜今日再聽到,竟是因了這樣荒唐的場景。
想著,顏漪嵐並不說話,她的眼裡閃過無數的神情,最後留下那麼一點無奈和沉默。寧皇后看著看著,突然喉頭一陣發緊,心間饒是有著無數疑惑和憤怒,但是卻突然沉默了下來。
殿內一時無人說話,死寂的氣氛猶如凌遲,分分秒秒劃割著所有人的心扉。
顏君堯一雙眼睛被報復的快意燒得赤紅,他離開自己的坐席,朝著顏漪嵐走近,厲聲道:“皇姐,這種滋味不好受吧?親手摔毀自己最疼愛的東西,這種滋味你如今也能夠體會了吧?”顏君堯說著,在顏漪嵐的座位前停住腳步,與她隔著一個桌子的距離。“不知我的太子妃可否令皇姐滿意?皇姐親手染指她的時候,可否也會感到痛心疾首的絕望?”
“太子!”
寧皇后想要制止顏君堯的話已是來不及,她的這聲厲喝響起的瞬間,顏漪嵐已經自身邊把守的侍衛腰間拔出了長劍,她的動作快得猶如閃電,只見一道銀光冷冷乍現,刺得眾人皆是本能地閉目躲閃,再睜眼時,她手裡的長劍已經抵在了顏君堯的喉間。
“你當真以為,本宮不會殺了你?”銀劍冰涼的觸感已經逼近脖頸,可是顏君堯望著顏漪嵐的雙眼,發覺她臉上的表情竟然比抵在喉間的劍更加危險和冰冷。
所有的憤怒和快意都在這一刻凍結,顏君堯艱難地吞嚥,喉頭滑動的瞬間似乎都是貼著劍尖遊走,他面如死灰的看著眼前褪去所有散漫和戲謔的顏漪嵐,突然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迫近的絕望。
“鳳儀。”
宮人們尚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突變的情況,各個僵立在原地忘了動彈,寧皇后深吸了口氣,這一刻,連她都有些捉摸不定自己女兒的心思。可是眼前的兩個人都是她的孩子,她雖然一直想方設法地緩和,可是他們的關係仍舊漸漸地走到了勢如水火的境地。
“你想要皇位?”顏漪嵐充耳不聞寧皇后的叫喚,她的劍隨著話往前逼近幾分,緊抵在顏君堯的喉頭,劍尖刺入面板,幾滴血珠順著劍身淌下。“可惜,本宮再不會給你。”
顏漪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