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到骨子裡的臣。
“我有多久未曾見她笑過了?”柳浣雪低垂著眉眼,似乎再多看池蔚一眼便會承受不住,她悽聲笑道:“也罷,她那般恨我。”
夏笙不忍聽聞柳浣雪這般悲慼的話,正想出聲安慰,但見她搖了搖頭,折身往回走,輕聲道:“回宮。”
池蔚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可惜她的意識仍舊清醒,不管喝得再多,她的眼裡始終是清明的。
風中傳來不尋常的氣息,池蔚循著那抹異動回頭,望見深得仿若沒有盡頭的長廊之上,柳浣雪的身影一點一點地走遠,蒼白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原本就太過纖細的身子這一刻顯得更加脆弱了,好似一折就會斷掉。
眼底有糾葛的疼痛一閃而過,池蔚深深抿了一口酒,卻發覺酒烈得發苦,唇舌辣得發麻,似乎連心都開始麻木了。
視線裡早已沒有了柳浣雪的身影,池蔚回身,看見姜凝醉一手撐頭,有些難受地皺了皺眉,她極盡剋制地晃了下頭,發覺這一刻的酒勁全部湧了上來,腦子已經有了些昏昏沉沉。
怕是真的醉了。
胸口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姜凝醉聽得耳畔池蔚的聲音響起,似是在對著一旁的青芙交代:“太子妃怕是醉了,趕緊扶她回宮。”
青芙一直靜立一旁,如今聽到池蔚的交代,趕忙應道:“是。”
索性太液池離得含涼殿並不遠,青芙喚來了含涼殿外候著的鳳輦,載著姜凝醉匆匆忙忙往鳳儀宮去了。
目送著姜凝醉離去,池蔚這才轉了身往韶華殿的方向行去。
韶華殿內一路通明,似是特意為池蔚留了燈,走進韶華殿,池蔚立即看見夏笙迎上來,道:“池護衛,娘娘一直在等你。”
池蔚聞言,眉眼裡的淡漠褪了大半,臉上閃過一抹柔軟的神情。她低應了一聲,正要往主殿內走,突然看見夏笙後退一步攔住了她,神色為難,支支吾吾道:“太子剛剛結束晚宴歸回,正在主殿休息。。。”
池蔚怔了怔,嘴角的笑意寸寸凝固,慢慢沾染出譏誚冰冷的意味。她漠然地望了主殿一眼,再未言語半句,轉身離去。
一片白雪皚皚之下,夏笙只覺得池蔚周身都透著冷意,似乎連骨子裡都是冷的,讓人望而生怯。夏笙只能匆匆望了眼遠去的池蔚,又回頭看了眼燭火微亮的主殿,無可奈何地跺了跺腳,搖頭嘆息。
姜凝醉坐在鳳輦上一陣天旋地轉,酒勁紛紛湧上心扉,她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連腦子也開始有了些不清醒。
下了鳳輦的瞬間,她只覺得雙腳猶如站在雲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兀自保持著鎮定和意識,姜凝醉頭重腳輕地往棲鸞殿走去。
棲鸞殿裡並沒有點燈,一片黑漆漆地看不清楚,青芙替姜凝醉開了門,正想吩咐宮人進來點燈,視線突然瞧見一抹身影,連忙噤了聲,沒敢再往前走。
姜凝醉一手撐著門框,以便不讓自己站不穩摔倒,凝著沉默,她這一刻似乎也意識到了青芙的不對勁,循著青芙的視線望過去,姜凝醉只看見一抹身影緩緩從椅塌上站起來,揹著月光慢慢朝著她走近。
可惜姜凝醉的視線一陣模糊,加之月色暈染,她壓根看不清楚走來的人是誰。
“喝酒了?”
姜凝醉聽得那人沙啞低沉的嗓音想起,那抹揮不去的性感音色那麼熟悉,姜凝醉雖然醉得不清,腦海裡卻下意識地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是你。”
姜凝醉聲音即使醉了也依舊是冷冷清清的,她說著,摸黑往前走去,可惜腳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一個踉蹌就歪歪斜斜地往前摔去。
顏漪嵐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她,可惜姜凝醉醉得模糊,也不懂得伸手去扶身邊的門框,就這麼直直地摔進了顏漪嵐的懷裡,撞得她的肩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