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身子完全抵在了身後的雕花紅木書架上,退無可退。
“放肆!”姜凝醉的眼睛直直地盯住眼前這張漂亮得過分的臉蛋,她臉上的冷意深了幾分,語氣也隱隱帶著冰冷的慍怒。“擅闖太子妃的寢宮,可是死罪。”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眼前的人淺媚地嗤笑了一聲,本就不算親和的嗓音在此刻又平添了三分不屑,“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竟敢在我的面前擺出一副太子妃的架子。”說著,她突然逼近一步,使得兩人原本相差無幾的間隙此時顯得更加親密無間起來。這樣緊貼的距離裡,她臉上的任何一處精緻的妝容,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姜凝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什麼叫做擅自闖入?你的寢宮,我可是每日每夜都要來上幾回呢。”
明明是曖昧至極的話,但是從這個人的嘴裡說出來,偏又帶著那麼一點耐人尋味的意思,似是暗示,又似是玩笑,更多的似是一種透著輕蔑的玩味。
自從她醒來,身邊的宮女甚至是太醫對她的態度都一向是恭恭敬敬的,只有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對著她說話絲毫沒有謙卑和敬意,甚至還無時無刻不帶著無禮和輕視,聽她說出口的話似是與太子妃關係親近,可是話裡卻並沒有多少友善的成分,完全沒有把太子妃放在眼裡。如果這個人不是身份高貴更甚她這個太子妃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瘋了。
姜凝醉想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她的眼裡是異常從容和狡黠的目光,這斷不是一個瘋子能有的淡定和氣魄。
姜凝醉的腦子裡還在遲疑著對方的身份,一雙手已經先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指尖微微使力,她就被迫的跟隨著力道抬起了頭,順著那人指示的方向抬頭望住了她。
“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從剛才到現在完全抓不住情緒的人,直到這一刻,她的眼睛裡才有了近似於認真的表情。“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凝醉,你不需要瞞我。”
姜凝醉漠然地盯視著那人的臉龐,伸手狠狠拍開鉗制住她的那隻手,語帶厭惡地道:“我不認識你。”姜凝醉說著,眼睛緩緩地掃向門外,道:“如果你再這樣無禮,我就要叫人了。”
“叫人?”那人眼裡的認真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促狹而惡劣的笑意,“需要我幫你麼?”
饒是再淡定的人,如今聽到這樣簡直堪稱無賴的話也難免功虧一簣,姜凝醉錯愕的抬起頭看著身前的人,卻見她率先轉過身去,朝著殿門外喚道:“都進來吧。”
一直守在門外的青芙和綠荷這時候才聞聲急忙趕進來,可惜她們進來後,只是神色匆匆地掃過書架前的姜凝醉,還不等她出言命令她們趕人,就見她們突地轉過身去,一致地朝著姜凝醉身邊的人跪拜下去,慌忙垂首道:“奴婢拜見長公主。”
。。。長公主?
姜凝醉的呼吸滯了滯,她的目光順著青芙她們跪下的方向望過去,看見那人此時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望著她,眉眼裡的神色慵懶而捉摸不定,像極了一種玩味的打探。
瞧著地上跪著的一行下人們,想必這長公主必定是個狠角色了。姜凝醉認命的想,是了,膽敢擅自闖進她的行宮裡來,又說出這樣不敬的話,看來這長公主必定也沒有把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裡了。也不知道在這顏國的律法裡,對太子妃出言不遜和冒犯長公主這兩條罪責裡,究竟是哪一條比較嚴重。
所有的設想裡,姜凝醉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似乎剛剛大難不死於海上,眼下恐怕又要死上一回了。她的目光越過一眾下人們掃向對著她一徑媚笑的長公主,只覺得在這偽善的笑意裡,竟是蘊藏著無數的殺意和危險。
宮殿內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輕了,隨著長公主的喜怒哀樂而變化,當姜凝醉意識到這些的時候,那個令所有人屏息的長公主只是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