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久沒吃到這種味道了,寧兒跟我說是花然月做的。昨日一見,我覺得她還是區別於普通姑娘的。遇事不畏懼,進殿面聖不慌,若換成普通民女,恐怕連話都說不成篇。她看事嚴謹,人也聰明,如果不是她騙著趙榮棟進宮,我們又怎麼早點發現他的所作所為呢?”
皇上沒有做答,他記得,那日他親口說,她不得再入宮。
太上皇笑言:“趙榮棟腦子一根弦,戰場還算可以,但是生活中遇事不懂拐彎。遇上花然月這丫頭,是他倒黴。”
皇上平平一笑,“英雄難過美人關,花然月走運氣罷了。”
太上皇扔給皇上一本奏摺,“朝政之事我替你管理著,但你也不可無所事事,平日多關心些國家大事。之前我是怎麼教你的?你先從協助我管理朝政開始,像趙榮棟一事,就是你的疏忽,出宮微服私訪才可以瞭解百姓生活點滴。我看花然月雖然是平民之女,但是她心中有大志氣,懂的報國,理應重賞。”
皇上盯看奏摺內容,聯想起那日趕花然月出宮的一幕,他冰冷極了,言語絕情,將她逼到了沒得選擇的道路。而她卻不記仇,還返回來報答國家,替朝廷解決了一場經濟困擾。現在想想這件事,皇上倒覺得一個七尺男兒還不如一個小女子大度有風範,覺得理虧。
後日。
一侍衛換了便裝來到皇上跟前,遞上弓箭,跪下稟告:“皇上,您看今日帶多少箭?”
皇上揮了揮手,“不帶箭,你去找兩套破的服飾咱們兩個換上,隨朕出宮走走。”
侍衛愣在地上,心中不解,忍下疑問,喳一聲退了出去。
此時,誠妃新化好一面妝容,穿上讓廣儲司製作的一套服飾,撫星摘雲般的姿勢走了過來,行禮說:“臣妾見過皇上。”
皇上連忙過來扶她,看了一眼才說道:“今天誠妃氣色很好。”
誠妃像一朵白裡透紅的花朵,綿柔的聲音道:“臣妾在寢宮做了一桌菜,臣妾想陪著皇上一起享用。”
皇上笑道:“誠妃有心了,應該不是你親手做的罷?”
誠妃眼角一觸,微笑著靠向皇上的臂膀,“皇上您知道的,臣妾聞不得那種味道。對氣味一向敏感,還這樣問臣妾,皇上故意的。”
皇上哈哈大笑起來,“但朕今日有事,擇日再陪你一起。”
剛剛出去的侍衛手抱兩套破舊服飾朝這處走來,誠妃眼中滿是嫌棄之意,掩鼻說道:“從哪弄來的破衣裳,拿這來做什麼?”
皇上抬起手,誠妃下意識的依偎過去,略微撲空,只見皇上抬起的手落在了侍衛懷中的破服飾上,誠妃面色低沉。
皇上展開服飾揮灑灰塵,誠妃掩鼻咳嗽,皇上憂聲道:“朕換上這套服飾,就連誠妃也不認得朕了罷?”
誠妃放下手絹,笑聲說:“哪裡呀?不管皇上變成什麼樣,臣妾永遠認得。”
皇上換好便衣,對誠妃說:“朕還有正事要做,你先回去罷。”
誠妃應一聲,滿臉失落,忍不住問:“皇上您這是要準備做什麼去?”
皇上略一思索,開口道:“後宮不可干涉朝政。”
誠妃行禮後便好自為之的離開。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皇上和侍衛已到了京城街上,一身再普普通通
不過的服飾,讓皇上的身份一下降到了平民百姓。
侍衛在一旁問:“十五爺,咱們這是準備要去哪兒?”
皇上蹙眉,低音厲聲道:“不能叫我十五爺,你見有哪個爺穿這麼破爛的衣裳?就叫我名字,永琰。”
侍衛嚇破了膽,目中惶恐,“小的不敢。”
永琰伸手搭在侍衛肩膀之上,一絲隨和地說道:“我讓你這樣稱呼,沒有什麼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