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我都不猜忌,不懷疑蚩尤,必將終身信他,若違此諾,父母不容,天地共棄。”說完,砰砰地磕了三個頭。
蚩尤淡淡說道:“我答應你,我會盡力幫你。”
蚩尤的誓言簡單得不像誓言,炎帝卻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真正笑了,他一手拉著榆罔,一手拉著蚩尤,把他倆的手交放在一起,“神農族就託付給你們了。”
蚩尤走到阿珩身邊,低聲問:“你有什麼打算?離開神農山後打算去哪裡?”
“母親不許我回軒轅山,趁著天下還太平,我想再四處走走,和以前一樣。”阿珩微笑著。
想到往事,蚩尤也唇角含著笑意,“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
“每年讓我見你一面。”
“怎麼見?隨著炎帝的病情加重,神農國的戒嚴會越來越嚴密,只怕連出入都困難。”
“每年四月,當桃花開滿山坡時,是九黎族的跳花節,大家會在桃花樹下唱情歌、挑情郎。從明年開始,每年的四月,我都會在九黎的桃花樹下等你,我們不見不散。”
想起九黎,那個美麗自由的世外桃源,阿珩心中不禁盈滿了溫馨,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米朵和金丹月下私會,濃烈醇厚的酒嘎,奔放火辣的情歌……炎帝的話也一直迴響在耳邊,她是願意像山野間的燕子一樣雙雙對對共白頭,還是要像母親一樣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守著自己的影子日日年年?
阿珩思緒悠悠,半晌都沒出聲。
“西陵珩,你不願意嗎?”蚩尤緊緊抓著她,神色冰冷,眼中卻有熾熱的焦灼、蠻橫的威脅,阿珩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口要說,話到嘴邊,已經燒得臉頰滾燙。
她手指微微勾著蚩尤的手,臉卻扭向了別處,不好意思看蚩尤,細聲細氣地說:“你若年年都穿著我做的衣袍,我就年年都來看你。”
蚩尤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盯著連耳朵都紅透的阿珩,欣喜欲狂,“我穿一輩子,你就來一輩子嗎?”
阿珩臉紅得好似要滴下血來,聲音小得幾不可聞,“你若穿,我就來。”
蚩尤哈哈大笑,猛地抱住了阿珩,阿珩低著頭,嬌羞默默,只聽到咚咚地心跳聲,慌亂、甜蜜,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七.雲桑和諾奈
阿珩輕輕走進屋子,看到雲桑神色黯然,呆呆地盯著窗外。
“姐姐。”阿珩拔下駐顏花,坐到雲桑身邊,“姐姐,你怎麼會被少昊所救?”
“我去見諾奈了。”
“諾奈不是在天牢嗎?”阿珩一驚,反應過來,“你闖了高辛的天牢?”
“嗯。”
“那你見到諾奈了嗎?”
雲桑點點頭。
“你告訴他你是誰了?”
雲桑點點頭。
“他怎麼說?”
雲桑珠淚盈盈,泫然欲泣,“他看到我時看似無動於衷,不停地催我趕緊離開,可我能看出來他又是吃驚又是高興,我鼓起勇氣告訴他,我不是軒轅的王姬,軒轅妭,之前一直都是誤會,我也沒有明確告訴他我是誰,現在我可以告訴他了,我叫雲桑,是神農的王姬。他的表情……”
雲桑的眼淚潸然而落,“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他的表情,他的表情……從不相信到震驚,從震驚到憤怒,又漸漸地從憤怒變成了悲傷。他死死地盯著我,那種悲傷空洞的眼神,就好像他的心在一點點的死亡。當他憤怒的時候,我十分緊張害怕,可當他那樣悲傷地看著我時,我寧可他憤怒,寧可他打我罵我……”
阿珩問:“後來他說什麼了?”
雲桑哭著搖頭,“沒有,他一直什麼都沒有說,後來天牢計程車兵們趕來,漸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