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雞飛狗跳,四散逃開。那大漢見了,睜大眼睛怒道:“好個狡獪小娘子,原來還有這等手段!大家仔細她的鞭子,一起抄傢伙上去!”
隨後眾地痞各自拿了槍棒刀叉,一發聲喊才一哄而上來,卻見三娘將那皮鞭使將出來,化作一道黑光,舞得密不透風,那一二十個上前來的地痞,都遭了三娘皮鞭抽打。那皮鞭抽打在身,甚是疼痛,抽中手的,立時便丟了槍棒,抱著手哀嚎不已,抽中腳的,馬上倒地慘呼。
只一會兒功夫,一二十個地痞便都被抽翻在地,其餘人再也不敢上前來。三娘皮鞭一揮,看著那大漢笑道:“你也要來吃一趟鞭子麼?”那大漢驚得退了兩步,口中兀自不服軟,指著三娘喝道:“好個性子烈的胭脂馬,你等著,讓我哥哥來,只有我哥哥那等身手,方能騎得了你!”
三娘哪裡聽得了這等汙言穢語,登時柳眉倒豎,一鞭子甩過去,那大漢轉身便走,背上吃了幾鞭子,立時火辣辣的疼將起來,便抱頭去了,其餘一群地痞也一鬨而散。
三娘收了鞭子回到酒店內坐定,薛永目瞪口呆的看著道:“娘子好身手,果然不負一丈青這大名。”三娘笑了笑道:“且等他找他哥哥來吧。”當下兩個又在那裡等候,酒家見她身手如此,便將上酒肉來。
三娘笑著問道:“酒家,你卻不怕那漢子復來了。肯賣酒肉與我兩個?”那酒家答道:“我自怕的,只是想來,若待會兒娘子勝了,那惡霸自然收服。若那惡霸勝了,娘子也會被搶去做個夫人,買些酒肉與他夫人吃,也不會尋我麻煩。”
三娘聞言,臉上一黑道:“你這酒家,倒是好算計,左右都得討好。”又問道:“說了這許久,酒家你卻還不曾說的那惡霸兄弟兩個姓名。”
那酒家口滑只顧道:“他兩個兄弟,便是我們這裡揭陽鎮上一霸,適才吃娘子打的名喚穆春,諢號小遮攔,武藝不及他哥哥。他那哥哥方才是個了得的人物,名喚穆弘,諢號沒遮攔,是個武藝超群的人,只怕娘子爭不過他,早晚被他搶去做了夫人。”
三娘啐了一口道:“你怎知我贏不得他?一會兒教你看我手段!”當下三娘與薛永兩人便在那酒店裡邊吃邊等起來。
卻說那穆春被三娘打了一鞭,帶了五七個人快馬趕回自家莊上來,到了莊內穆春搶將進去,卻見家長穆太公在那屋下問道:“小郎,你那裡去來?和甚人廝打?都這般天色了,還拖槍拽棒的?”
穆春怒道:“阿爹不知,哥哥在家裡麼?”太公道:“你哥哥吃得醉了,去睡在後面亭子上。”穆春道:“我自去叫他起來,我和他趕人。”太公道:“你又和誰合口,叫起哥哥來時,他卻不肯干休。你且對我說這緣故。”
穆春道:“阿爹,你不知,今日鎮上一個使槍棒賣藥的漢子,叵耐那廝不先來見我弟兄兩個,便去鎮上撇科賣藥,教使槍棒,被我都分付了鎮上的人,分文不要與他賞錢,不知那裡走一個美貌白衣娘子出來,她一介女流,把五兩銀子賞他,滅俺揭陽鎮上威風。我正要教訓那小娘子出口氣,堪恨那賣藥的腦揪翻我,打了一頓,又踢了我一腳,至今腰裡還疼。後來,我教人四下裡分付了酒店客店,不許著這兩個男女吃酒安歇。隨後我叫了賭房裡一夥三五十人,趕將去那客店裡,要拿那兩個來出氣。去到那酒店看時,只見那小娘子長得甚是好看,只想捉來與哥哥配個妻室。卻不想那小娘子性子烈,武藝高,使出一條鞭子來,將我那三五十個人都打翻,我也吃了幾鞭子來,這廂裡兀自還疼。我如今叫起哥哥來,分投趕去,捉拿那小娘子來,與哥哥配個妻室,與阿爹你做個兒媳來。”
太公道:“我兒休恁地短命相。那小娘子自有銀子賞那賣藥的,卻幹你甚事!你去管他做甚麼?可知道著他打了,又吃鞭子來,好在不曾傷重。快依我口便罷,休教哥哥得知。你吃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