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朱武與黃文炳都到了密室內,也不細分說,三娘教朱武看了那幾份密報。看了之後,朱武大驚失色,額頭冷汗直冒,口中道:“主公,此事看來只是冰山一角,幕後定有主持之人,當找出此人來。”
黃文炳道:“我已經廣派人手查探,相信日內便有訊息。”朱武稍稍鬆了口氣道:“主公,此事當快刀斬亂麻,不可波及太廣,否則人人自危,動搖根基。”
三娘沉吟片刻後道:“當年天王傳位與我之時,我便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或許是我想得太簡單了,總以為人人都會按你所想行事,但卻不然。唉,人心有多大,事便有多大啊。”頓了頓,三娘面色一寒道:“加緊查探,一有訊息立時回報。朱軍師,且教華西所部兵馬準備,登州那裡,先讓李俊所部水軍屯駐威海大營,不必出海操演,一旦有事,便立時殺入內河水道,其餘所部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時值深秋,登州水軍大營內一片安詳,操演一天之後,山東路內河水師將士們都進入了夢鄉,水師提督帥帳內,卻還是燈火通明。
內裡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個都在一處喝酒,都說些軍務之事,片刻後阮小二忽然說起燕青、李逵之事,便嘆口氣道:“這兩位兄弟也是太過委屈了,不就是鬧了泰岳廟,打了個任原麼?朝廷那裡才來公文詢問,鎮守府那裡便將兩個官職開革了,便是半點兄弟情份也不留。”
阮小五皺眉道:“哥哥,主公不是說過了麼?俺們現下已經是做官的了,凡事不能由著性子來了。”阮小七搖頭道:“法理不外乎人情,李逵兄弟跟著主公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當年為了主公,與宋江那廝一刀兩斷,如此義氣,到了如今,只是犯了點小錯,便趕了出去,真教俺們這些老兄弟心寒。”
阮小二又道:“還有,想那華西人等到來,都受了重用,我等梁山老兄弟反而不得重用,整天還要守這規矩,守那法度的,都不得逍遙快活。當年俺們隨晁蓋哥哥落草,便是想著日後無拘無束,逍遙一生,如今看來,反倒是被綁住了手腳。”
阮小七嘆道:“說不定哪一天,犯了小錯,我三個便也被拿下了。”阮小五皺眉勸道:“你兩個莫不是吃醉了?不曾聽在濟州時,那訓導官的言語?我等衣食皆來自百姓,要安養百姓,便要維持法度,若是我們做官的便先違了法度,卻又如何治理一方?再說了,我等只管水營,江面上還沒那麼多規矩,尚算好了的。”
阮小七斜睨一眼,吃吃笑道:“哥哥,你可是信了那言語?我看你是最近被那整頓風氣運動給弄迷糊了吧。我等三個都是草莽漁夫出生,逍遙慣了的。”阮小五怒道:“要是覺得不快活,大可掛冠去了,大不了我陪你們兩個再回石碣村打漁去便了。”
阮小二道:“這倒也無不可,辭官復為百姓,便也不必這般憂愁。”說到這裡,忽然帳外小校稟報道:“營外有人求見。”阮小五心情不好,喝道:“什麼鳥人,夜裡來見?”小校嚇了一跳,只道:“來人說是故交,並未言明。”
阮小五喝道:“趕了出去,要見白天再來!”阮小二卻插口道:“左右無事,倒不如請來相見,賢弟不必動怒。”當下吩咐將那人引入來見。
少時小校引了一人來到帳內,那人帶了披風斗篷罩住頭面,進帳後甕聲甕氣的只道:“有機密事,還請乞退左右。”阮小二心頭好奇,但還是吩咐一應人等退下,只留下三兄弟單獨相見。
這時那人才拿下披風斗篷,露出面容來,三阮看了後都是吃了一驚,阮小二指著那人道:“官人何以至此?”(未完待續。)
第十三章嗟嘆抱怨但遊說 深宵夜醉忽來訪
便在水營中軍帳內,來人卸了披風斗篷後,露出面容來,赫然是小旋風柴進。三阮見得是他時,都驚得站了起來。阮小二吃吃的道:“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