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被史進嗆了一口,心頭忍不住想道:“是啊,當年我為何要學這練氣之術?難道真是為了益壽延年?扈嵐啊扈嵐,多半還是你自己虛榮作祟,知道今生都是女兒身,怕自己有朝一日成個黃臉婆,是以才要學的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在意自己的容顏了?”
史進不知道三娘心頭在胡思亂想,當下恭恭敬敬一禮道:“恭賀師姐這趟大勝金虜,待得班師回朝,定然可得開國立朝。”三娘回過神來,笑了笑道:“也恭喜師弟,師弟立下不世之功,這凌煙閣開國像上,定然有師弟一席。”
史進撓撓頭道:“小弟也只是做了該做之事。”三娘看著史進道:“這種師中可是你多番遊說過了?是以這趟讓師姐少費許多唇舌。”
史進道:“其實此前小弟在西北略有威名。”三娘打斷笑道:“師弟太謙虛了,西北諸路軍州,誰不知曉你華州史大郎的威名?”史進笑道:“也多虧師姐的謀劃。當年小弟回華州後,便與西北各將門多做生意,大到馬匹、鹽貨、盔甲、兵器,小到美酒、玻璃等物,因此小弟與西北將門多有親厚。再有師姐那白蓮教在民間贈醫施藥,勸人向善,廣開善門,民間多頌揚白蓮聖女的。加上此趟師姐命林沖兄長在山西救過种師中、折可求等人,西北將門自然感恩戴德。再有師姐軍馬,冠絕當世,軍中精銳,殺得金人所向披靡,西北將門自然也知道厲害。是以之前有如此多的安排,小弟出馬與种師中商談遊說,可謂是水到渠成之事,也算不得什麼功勞。”
三娘笑了笑道:“你倒是謙虛得緊。對了,你家中如何?聽聞玉嬌枝妹妹給你生了好幾個兒子了啊。”史進咧嘴笑道:“小弟有三子四女了。”三娘嗯了一聲道:“待得開國之後,你也當封妻廕子,便是你那已經故去的老父,新朝也要追贈的。”說到這裡三娘頓了頓喃喃道:“回想當年在史家莊見得太公時,他老人家是何等可親啊。”
聞得如此,史進虎目含淚,拜倒在地道:“主公如此厚待史家,我史進一門自當盡忠萬世,死而後已。”三娘扶起史進柔聲道:“不要提什麼死不死的,將來即便我做了皇帝,我還是你師姐,私下裡你還是可以叫我師姐的,叫主公聽著生分。”
史進又應了,三娘道:“接下來待得休整三天,大軍便要揮軍剿滅金軍最後的數萬軍馬。此戰大郎以為,可有成算?”史進道:“我部兩軍會師,金軍一戰折損過半,如今敵我軍勢優劣顛倒,加上三天後定然天氣轉晴,火器可用,剿滅剩下金軍自然不難,這三天只需謹防金軍突圍便可。”
三娘嗯了一聲道:“正是,剿滅餘下金人殘部,我也覺得已非難事。待得剿滅之後,种師中揮軍北伐,我安排了三路大軍北伐金國,而大郎你便要留下來,靠你在西北的威名,替我收服西北,有你坐鎮西北,我也不擔心在我登位之時,西北會生亂。”
史進躬身道:“小弟謹記師姐言語,定然替師姐和新朝看好西北諸路軍州。”三娘又道:“還有那夏國,這夏國乃是牆頭草,當年見金國勢大,便投靠了金國,若是我軍北伐,在種師中、林沖這左路軍北征時,只恐夏國會出兵援金國。雖然不懼他小小夏國,但徒然多了一支敵軍援救金國,也不是好事。此前我與夏國也有盟約交易,今趟修書一封在此,大郎坐鎮西北時,可派人將書信送予夏國嵬名承景,教他從中轉圜,即便不能勸得夏國歸附我新朝,也要讓夏國按兵不動,兩不相幫才好。”
史進躬身道:“師姐算無遺策,小弟佩服。”當下三孃親筆修書一封,將鴟吻刀隨書附了交給史進道:“這刀是當年從嵬名承景手中搶來,用了十餘年了,今天教你還他,那嵬名承景見了此刀,定會答允。”
史進道:“此刀跟隨師姐多年,何必還他?要送禮物,小弟自備便是。”三娘搖頭笑道:“此刀非是一般禮物,你自辦理便是。此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