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朝中俗人孫傅拜見仙人。”那人睜開眼睛,起身扶起孫傅溫言道:“孫相公不必多禮,相公添為朝中樞密,掌一國兵事,位高權重,方外之人,不敢託大稱仙人,樞密相公稱個居士便是了。”
孫傅起身道:“郭居士謙沖致和,孫傅佩服。適才聞門下道人說,今趟來訪,居士早已經算得?”郭京道:“扶乩問卜乃是小術,自也熟稔。”孫傅又問道:“那居士可曾算得在下此來為何?”
郭京淡淡一笑,並不言語,邁步走到廬舍外,孫傅等緊隨其後,到了院中,郭京指著院牆外道:“相公乃是為了這牆外芸芸眾生而來,如今金人兵臨城下,百姓水生火熱之中,相公乃是來求退兵之法的。”
孫傅大驚深深一揖道:“郭居士果然世外高人,算無遺漏。聽聞居士有一門撒豆成兵之法,不知可否出山來,助朝廷一臂之力?若是能以神通退得金人,便是社稷萬世之功,我必保奏朝廷,封居士為護國真人,門下也可開宗立教,永享人間福祿。”
郭京道:“那撒豆成兵之法須得六丁六甲之法,借大神力,並有龍脈須引,方可施為。這六丁六甲之法,須得有七千七百七十七人為伍,隨我一道齋戒沐浴,秉禮敬天,動運法門後,借天兵之力便可為六甲神兵,有此六甲神兵為我加持法力,再借當今天子龍鬚一脈,開壇施法,方可撒豆成兵。”
孫傅驚歎道:“原來此法如此繁複,但為何還要龍鬚一脈?”郭京道:“天子乃天帝之子,借兵下凡,必要用龍鬚為引。若無龍鬚,不能成事。否則得習此道之人,豈不是個個都能撒豆成兵了?”孫傅恍然大悟,此法需要真龍天子龍鬚為引,否則便不能撒豆成兵,想來也是,若然沒有這個限制,那這道人運起撒豆成兵之法來,豈不是早就造反稱帝了?
當下孫傅長長一禮道:“在下意欲引荐居士至天子面前,但不知可否運轉神通,觀演一二?居士莫怪,此乃小心求證,並非不信居士。”郭京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方外之人,何必與爾等計較?要看我神通也可,只是這撒豆成兵之法是看不成了,今趟就看我一個小神通,此乃隱身化形之術,相公看好了。”
說罷只見郭京便在院中掐訣唸咒,手執日月,腳踏七星,須臾唸咒罷,喝一聲疾!卻見自腳底升起一股青煙來,那郭京竟然雖這道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孫傅並隨行的管家、扈從都看得目瞪口呆,孫傅問管家道:“可還能見得他?”管家等都讚道:“好神通,我等皆看不見居士了。”當下孫傅大喜,急忙拜道:“還請郭居士收了神通,顯身說話。”
只聽憑空一人喝一聲疾,便在一旁郭京又顯出真身來,孫傅上前道:“居士神通,朝廷社稷有救了,便請隨我入宮,向陛下引薦。”郭京呵呵笑著,點頭答允,當下便命那道人收拾了幾件道袍、法器,便與孫傅一道入宮。
這裡郭京與那道人走了,廬舍後轉出幾人來,當先一個便是聞煥章,隨後便有時遷、馬靈兩人。三個都是笑了起來,時遷道:“也不枉花費銀錢,做了這一院的好景緻。”那馬靈也笑道:“還是公孫道長道法精湛,他那裡使個障眼法,乃是以**之術遮掩眾人眼光,果然厲害。”
聞煥章卻笑不出來,嘆口氣道:“這孫傅如此好騙,這般手段與才智,不說主公麾下那些能臣干將,便連昔年童樞密他都難望其項背,此人居然還得掌樞密院,看來當朝皇帝在知人善用之上,還不如太上皇。”
時遷尖嘴猴腮,咧嘴笑了笑道:“如此昏庸帝君,如此無道朝廷,早早讓開龍椅,教主公坐了才好。”馬靈也笑道:“等郭京用那皇帝龍鬚借兵失敗,百姓軍民定然會想到,這皇帝並非真命天子,龍脈早已經不在趙家了。”說罷三人一起大笑起來。
笑罷,聞煥章吩咐道:“兩位可分頭行事,時遷回去通稟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