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看看主公與公孫先生手段。”公孫勝與三娘聞言,皆是微微一笑,隨後便吩咐置辦酒筵,請關勝、呼延灼、韓韜、宣贊並徐寧前來赴宴,三娘、公孫勝、黃文炳三個作陪,單獨說話。
卻說關勝自那日被擒之後,一直軟困在梁山之上,雖然每日衣食不缺,伺候的人等又都禮數週道,但關勝卻心中憂愁不已,只想早日脫困離去,因此茶飯不思。
便如此在山上住了旬月,出了黃文炳來勸降過幾次之外,再無旁人來說話,到教關勝好不氣悶。有時無事,關勝也能得到山寨左近走動,得見這裡左近村坊漁民,皆安居樂業,對梁山擁戴至極。而梁山收納左近村坊米糧後,便保境安民,綏靖一方,倒是比官府治理得還要妥帖。又見梁山挑選軍馬編練新軍,操演法度細緻有節,許多練兵之法聞所未聞,心中甚是欽佩。
夜來細細思量,關勝常常感嘆,這扈妖女當真當世奇女子,且不說那天界雷器何處所得,便是看她治理村坊、操練軍馬手段,也都是奇思妙想。只恐這女子再坐大下去,遲早便能割據一方,興兵造反,如此一來,也不知朝廷能否勝得這妖女。但看那妖女有天界雷器在手,又如此足智多謀,驍勇善戰,關勝心頭隱隱想到:“若是她管治天下,百姓人人都能如梁山左近村坊一般,安居樂業,也無不可。再有百姓都這般擁戴她來,只怕此女將來,天下無人可擋。”
每每想到這裡,關勝都心下惶惶不安,總覺得朝廷奸臣當道,天子昏庸,宋廷前途堪憂。關勝也曾想過偷走離山,但說也奇怪,自從上山之後,身上總是勁力全無,周遭看守的軍士又看得緊,因此都不得機會走脫。
這天關勝正在屋內歇息,忽得黃文炳來相請赴宴,直說也請了呼延灼、韓韜、宣贊幾位,關勝自從被擒後,便再未見過幾個,也想相見一回,便隨黃文炳赴宴。
關勝隨黃文炳到了一處單獨宅院之內,到了堂上,三孃親自起身來迎接,公孫勝也在一旁恭迎,各自見禮後,都落座了。少時呼延灼、韓韜、宣贊、徐寧四個陸續到來,幾人相見時,都覺恍如隔世一般。
三娘坐了首位,左首公孫勝,右首黃文炳,關勝、呼延灼、徐寧坐了對席,韓韜、宣贊下首相陪,各自坐定後,三娘舉杯,只顧勸五個喝酒,說些江湖軼事,卻隻字不提他事。
關勝五個皆是心頭鬱悶,三娘那裡只顧來勸酒,五個皆有借酒消愁之意,又不及三娘酒量,過不多時,竟然都喝得酩酊大醉來。
關勝醉倒後,也不知身在何方,便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聞後面廊下有人出來將關勝喚醒。關勝起身看時,只見兩個青衣童子,徑到身前舉口道:“小童奉娘娘法旨,請星主說話。”
關勝心頭驚疑不定,問道:“什麼娘娘?是扈三娘子麼?”青衣童子又道:“娘娘有請,星主勿問。”關勝琢磨不定,那童子又道:“關星主休得遲疑,娘娘久等。”
關勝起身細看時,只見是兩個青衣螺髻女童,齊齊躬身,各打個稽首。看那女童時,但見:朱顏綠髮,皓齒明眸。飄飄不染塵埃,耿耿天仙風韻。螺螄髻山峰堆擁,鳳頭鞋蓮瓣輕盈。領抹深青,一色織成銀縷;帶飛真紫,雙環結就金霞。依稀閬苑董雙成,彷彿蓬萊花鳥使。
當下關勝又問道:“二位仙童自何而來?”青衣道:“奉娘娘法旨,有請關星主赴宮。”關勝道:“仙童差矣!我自姓關,名勝,不是甚麼星主。”青衣道:“如何差了?請星主便行,娘娘久等。”關勝道:“甚麼娘娘?亦不曾拜識,如何敢去?若是扈娘子相請,還請言明。”
青衣道:“星主到彼便知,不必詢問。”關勝道:“娘娘在何處?”青衣道:“只在後面宮中。”青衣前引便行,關勝隨後跟下殿來,轉過後殿側首一座子牆角門,青衣道:“關星主從此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