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山東路藩鎮開始出現原始的資本主義資本形成。
三娘在商業上倒是給了許多寬鬆的政策,大力扶植工商業,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消化土地矛盾,將士紳地主的財富向資本主義轉變,她需要重新樹立一個新的階層來取代地主階層。而這種取代卻不是完全消滅,而是透過政策疏導,讓他們的財富向資本轉變。
孔端友等人也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朝廷官軍都大不過樑山軍馬,他們一些地方豪強又能如何呢?所以許多如孔端友這般識時務計程車紳富賈都選擇了同鎮守府合作,以此來保證家族的延續。還好三娘對於如軟計程車紳富賈也沒有采取進一步措施,反而客氣以待,除了斬斷他們兼併土地的爪子之外,就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了。雙方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數年,但如今三娘忽然請他們來觀禮閱兵,炫耀武力,在他們看來自然是另有目的的。
孔端友忍不住皺眉道:“扈宣撫使保境安民,令我等治下百姓安居樂業,自然功莫大焉。但此等武備之事,宣撫使自安排便可,軍機大事,卻教我等小民來觀,卻不知宣撫使真正用意何在。”
三娘微微一笑道:“也罷,本來只想等操演完了,才向諸公說起,但既然孔大家問了,我這裡便言明好了。如今我山東路藩鎮工商繁茂、百姓安居樂業,但安養軍馬,開墾荒地,頗費錢糧。去歲雖然大收,但前些年年景不好,鎮守府財力頗為吃緊,因此我想從今歲起,諸公所轄田畝也一併納糧如何?”
孔端友等人聽了都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女宣撫使是打著官紳一體納糧的主意啊。當年王安石變法中定下方田均稅法乃是清理出地主豪強們隱瞞的田稅,只因宋初官紳享有特權可以減免田稅,而許多自耕農負擔不起沉重的田稅,因此常常將自己的田地掛名到官紳名下,以此來逃避田稅。而王安石變法也只是規定清理出這些隱瞞的田稅,而官紳一體納糧卻是沒有觸碰到的。想不到現在三娘居然提出官紳一體納糧來,這可是比王安石變法還要狠的一刀啊。
孔端友等人都是臉上變色,孔端友道:“扈宣撫使容稟,也非是我等不願納糧,我等官紳不納糧乃是大宋立國以來便定下的,因此只恐難以從命。”
孔端友此言一出,一眾名士富賈連聲附和起來。三娘不慌不忙,笑了笑說道:“眾位莫慌,讀書人我是尊敬的。但一朝中舉成了士子,或做官,或為士紳,便可免了田稅,我倒覺得此舉不妥。常言有道,無功不受祿,諸公都是讀書人,應當知曉民間疾苦。尋常百姓起早貪黑,也要繳納稅賦,而諸公只是出身士子便可不用繳納賦稅,這是什麼道理呢?論語也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諸公若是還想不納糧,只怕不妥。我治下開藩鎮以來,也有不納糧的,都是為我藩鎮立下過大功勞的,可以享受這免稅待遇,但諸公對我藩鎮又有何建樹呢?”
不等孔端友等人開口,三娘又緩緩說道:“諸公不必議論,此策我是必須施行的,現下不是問諸公意見,只是告知諸公而已,稍後便會頒佈告示,今歲便開始官紳一體納糧。今後我藩鎮治下,除了有功勞得鎮守府頒發免稅憑證者,其餘人等不論是官吏還是世家大族,一律都要納糧繳稅。”
孔端友等人面色頓時變得甚是難看,但早前才觀看過的操演武備還在目,而前幾年被梁山軍馬毫不客氣盡數剿滅的那些敢於反抗的世家豪族下場也還血跡未乾,他們實在沒有勇氣站出來反對。
三娘笑得如春風般和煦,緩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