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開口道:“此事到此為止,不可再提,今後若再有這種事,我定不輕饒!就算是我師兄,就算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也不饒!”
盧俊義與公孫勝乾笑兩聲,連連告罪後,方才辭出帳去。隨後三娘冷眼望向孫二孃與宋玉蓮兩個,兩女大氣也不敢喘,那凌厲的目光迫得兩女都不敢抬頭直視。最後孫二孃忍不住,抬起頭道:“主公,你要罰便罰,可別這般看我兩個了。”三娘哼一聲道:“回去再慢慢收拾你們兩個!”
鬧了一夜後,三娘方才和衣睡了,到得三更時分,帳簾外一陣怪風襲過,一縷青煙湧入帳內,三娘驚醒過來,定睛看時,只見帳內多了一位金縷衣著的女子,四周煙霧瀰漫,卻看不清楚。
三娘吃了一驚,坐起身來,但將案前長劍取在手內喝道:“什麼人?!”那金衣女子緩緩開口道:“扈星主切莫驚慌,本座乃上界九天玄女,今奉命前來傳嗣與汝。”三娘聞言,哈哈笑道:“是不是公孫道長你又使那移魂**來讓我入夢?這種伎倆使一次便好,使兩次便無用了啊。”
那玄女娘娘聞言,素手輕拂,周遭雲霧散開,便說道:“汝看清楚了。”三娘定睛看去,只見眼前這娘娘:頭綰九龍飛鳳髻,身穿金縷絳綃衣。藍田玉帶曳長裙,白玉圭璋擎彩袖。臉如蓮萼,天然眉目映雲環;唇似櫻桃,自在規模端雪體。正大仙容描不就,威嚴形象畫難成。
三娘看她仙風玉體,氣勢逼人,心頭微微一驚,手中長劍不覺無力而墮。那娘娘開口道:“汝乃逆天改命之人,昔年仁宗鑲星,便有今日之果,凡間之事並無定數,唯冥冥中有因果迴圈。汝一心要成皇霸大業,然無子嗣定後,終非了局,今特奉天帝旨意,傳嗣與汝,望汝救民水火,保國安民,去邪歸正,以全凡間正道。”
說罷不容三娘分說,那娘娘素手一揮,一縷金光化為一點星寒,直飛而來,飛入三娘口中,隨後道:“此乃仙胎,當孕育三載,汝不識母性,特囑咐於汝,此番苦楚,亦是上天要汝受些磨難,要成女帝,便必過此劫。正是大元乾哉,固保漢統,受命於天,稟氣於元,始故如新,終成霸業。所囑之言,汝當記取。目今天凡相隔,難以久留,本座去也。”
說罷,只見一陣雲霧襲來,三娘不及細看,腦中一陣眩暈,登時暈了過去。猛然間掙扎起來,渾身是汗,定神一看時,卻是南柯一夢。
三娘心悸不已,香汗淋漓,但看四周,只見玉蓮在一旁桌案前,伏案而眠,睡得正香,也不似作假,難道這個夢是真的?不是公孫勝又玩的移魂入夢把戲?三娘反覆默唸那最後九天玄女之語:“大元乾哉,固保漢統,受命於天,稟氣於元,始故如新,終成霸業……”不由得望著燭火痴了。
這回三娘不敢聲張,天明後便吩咐先回冷家莊。到了冷家莊後,盧俊義、公孫勝兩個又來求見,三娘命兩人入見。兩個拜見了三娘後,又一次請罪,三娘卻擺擺手道:“此事我已經不怪兩位了,兩位不必自責。”
公孫勝道:“既然如此,那石頭上的刻字是否命人除掉?”三娘聞言,心頭一突,沉吟半晌後,咬牙道:“不必,命人嚴加看守,旬月後自有分曉。”公孫勝與盧俊義不明所以,但三娘也不願言明,只得遵命而行。
便在冷家莊逗留數日後,這天已然冰雪消融,天氣回暖,三娘便即號令近衛親軍並女營侍衛軍馬啟程返回濟州府。一路上,三娘又順道看了沿路州縣軍政之事,均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各州縣駐紮軍馬器械完備,軍士戰意昂揚,三娘心頭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