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她眼珠子滴溜一轉,忽然拍著他肩膀:“不行,我還是要去。我不考你得考啊,我可要好好督促你才是。”
“我?”關何愕然指了指自己。
“那是當然,你不去赴考,往後怎麼辦?”奚畫搖搖頭,“難不成你想去經商?看你這頭腦也不靈光,還不如考個武狀元實在點兒。”
“賺錢的法子這麼多,何必非得吊死在科考這一棵樹上?”他不以為意。
“哦,你怎麼賺?又要重操舊業去殺人啊?”奚畫撅撅嘴,“不行不行,我說去考就一定得去!”
說著便拽上他衣袖便火急火燎往前走:“你可有一個月沒去書院了,只怕忘得比我還多,眼下就得給你補補。”
“……我想起來莊主方才喚我去一趟。”
“想溜啊?門都沒有,什麼事要去一趟?不如我也去好了。”
“……”
西江望著垂花門裡越行越遠的兩個人,步子輕輕巧巧一側,搖頭笑嘆。
*
次日清晨,正是晝夜交替的時辰,天還未大亮,暮色稀薄,恍恍惚惚的一片藍色。
山莊大門前停了一架藍布幔子的馬車,車外瞧著很是普通,裡頭卻一應俱全,連馬都是挑的上好的兩匹雪駒,此刻正低頭甩著蹄子,不時呼哧幾下。
因時候尚早,莊內人不多。來送行的也唯有花深裡一人,她將包袱交到奚畫手上,頗有幾分惋惜:
“姑娘這就走了?我還想著找你說說話兒,哪知莊主偏偏這些時日派我出門……”
“你有空來平江找我啊。”奚畫接過東西,笑吟吟道,“我倒是不忙,閒得很。”
“真不忙?”花深裡神秘兮兮地朝她眨眼睛,“都跟了我們小關,每日還能不忙?”
“……”這話臊得她簡直接不下口,只巴巴兒的抱著包袱沉默。幸好天色暗著,也看不清她臉紅。
“好了……”
關何輕咳一聲,腳步挪了挪擋在她跟前,“我們就先走了,若有什麼事,你仍飛鴿傳書給我。”
花深裡點點頭:“成。”
正轉身要上車,背後卻聽到一陣朗笑。
“大早上的,天都沒亮,這會子趕著走,還是躲我們不成?”
他回頭看去,莊內花臺旁,正有幾人緩緩行來,那大步流星走在最前的是涉風,儘管脖子上纏了條白紗布,血還隱隱往外滲,他卻是不管不理,動作上豪不在意。
“你小子現在有媳婦兒了,也知道避嫌啊?”腳下站定,他胳膊一把環上關何脖頸,然而關何還高他幾分,只得把他頭壓下來,打趣著悄聲問。
“聽說小丫頭這些天都和你住一塊,可洞房了沒有?”
關何面色微窘:“……沒有的事。”擔心她聽見,不時還得偷偷往身後瞟。
涉風甚感失落:“嘖嘖,怎麼能沒有呢?這多好的事兒啊,天時,地利,人和,旁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小子真是浪費良辰好景!沒得讓人家姑娘失望。”
關何澀然一笑,還不知如何言說,奚畫望著涉風,手握成全在另一手掌上輕輕一打,恍然道:“你……你不是上次在城裡遇到的老大叔嗎?”
“咳……”
稱呼挺新鮮,涉風鬆了手,裝模作樣地擺正姿態。
“小四。”關何垂首小聲提醒,“這位是我的長輩。”
“哦……哦。”她忙下意識地捂了捂嘴,隨即脆生生喚道,“大哥好。”
“誒!”後者想都沒想就厚顏無恥地接受了這個愛稱,兩眼高興得快要開出花兒來,“我大夜北十來歲,原說你喚叔叔也是一樣,不過……大哥更好,大哥更好。”
他哈哈大笑,自顧品了少頃,才斂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