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一口咬住了對方的鏜尖!
顏鐵洪實在沒有想到楊賢傑會來這一手,急忙下意識地往後拖鏜——哪裡拖得動?他又用力往前送,想捅破賢傑的嘴,但是同樣沒有效果!
賢傑的嘴就象一道鋼箍,夾得他欲進不能、欲退不得。楊賢傑反而一點一點地將槍架了起來,坐直了身子。
顏鐵洪恐慌極了,拼命往後拖鏜。好賢傑,突然一鬆嘴,顏鐵洪收不住勢,頓時失去了重心,連人帶鏜摔下馬去,直摔了個眼冒金星。不等他爬起來,楊賢傑的槍已經壓在了他的咽喉上。
唐軍陣上大小將士無不大驚失色,想要衝過來搶救顏鐵洪。賢傑把眼一瞪:“誰敢上來,我殺了他!”
唐軍果然不敢上來,只好畏縮在遠處。
賢傑卻收了槍,對顏鐵洪道:“顏將軍,我欽佩你的武藝,你是我遇見過的最強的對手!你我無怨無仇,所以我不殺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為唐朝賣命,你走吧!”
顏鐵洪滿面羞愧,掙扎著爬起來,鏜也不拾,徑躍上馬,頭也不回地往西北方而去。
原來這顏鐵洪一向自負天下無敵,今日敗在賢傑手中,自覺得很丟臉,無面目再回唐軍陣中,竟自去了。
“顏將軍,哪裡去?”吳直大叫著打馬追了上去。那顏鐵洪急忙往馬**上狠抽了幾鞭,那馬便放開四蹄,狂奔起來,吳直哪裡能追得上?
逆、唐兩軍都各自回營,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再戰。
唐軍陣前卻有一紅衣白馬的女將正向著逆軍營中張望,遙望煙塵中那個高大英俊、正在指揮一隊隊士卒回營的身影……
剛才的那一戰她從頭到尾都目睹了,那個高大英俊、有著一個高挺鼻子、嘴角掛著嘲諷微笑的男人竟是如此讓她耳熱心跳!同時她憶起這個男人正是那天她在天上看到的那個人。那日一別後,這個男人的形像就已經深深銘刻在了她的腦海裡,今日再見,更讓她有了一種欲為他生、欲為他死的感覺!
她就這樣痴痴地凝望著,久久不願回營。
吳直縱馬來到了她的身邊:“巧妹,回去吧,這裡風大,小心傷了風,明日誤了作戰哦。”那女將喃喃自語:“作戰?跟誰作戰?”吳直搖搖頭:“巧妹,你是不是中邪了?”打馬轉回了營中。此時不遠處則有另一個男人呆呆地痴望著女將,眼裡湧上一絲無奈和傷感,甚至還有幾分妒意……
太陽已經落山,萬道血色的霞光放射在西邊的天空,兩邊軍營中不時傳來一陣陣馬嘶,原野上的枯草更增加了幾分焦黃,高空中,一隊大雁排成*人字形飛過戰場上空,灑下一串串悽惋的哀鳴,秋意更濃,霞光紅得更象是人血!
不知道明天又會有多少人流血?
吳巧輕輕嗟嘆一聲,終於撥轉了馬頭,緩緩往營中踱去……
長夜很快過去,黎明又已到來。
逆、唐兩軍的決戰也進入到了第三天。
楊賢傑坐在中軍帳中,搖著插滿令箭的盒子,目光炯炯,掃視眾將:“哪一位兄弟願去敵營搦戰?”
閃出謝志君道:“末將願往!”當下領了令箭,提刀上馬出營,來到唐軍營前挑戰。
唐軍營中一時並無動靜。謝志君正在耀武揚威,忽聽唐軍營中三聲號炮響,寨門開處,衝出一將。
但見這將頭扎紫色英雄巾,身穿紅底金絲軟甲襖兒袍,腳蹬繡絨靴,腰懸紅穗細腰劍,騎一匹駿馬,嬌波流慧、臉若桃花,幾疑西子復生、仙娥下界,把謝志君看了個目瞪口呆、人都象痴了一樣。
謝志君到底是豪傑心性,很快便穩住了心神,知道這是兩軍交戰,來不得心猿意馬。當下勒住馬,上前喝道:“女將通上名來!”
那女將似乎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劍眉一挑:“叫楊賢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