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
事實上,旁若無人,也確實沒人,別說人,一個人影都沒有。想那七點鐘的時候,還人來人往的,只差了幾個小時,便是天壤之別,心中只怨,這些人怎麼不來撒尿,憋死他們。
殮屍房的門縫與我不算太遠,所以很快那顆圓球靜靜地滾到我的腳前,然後慢慢停下。
在它滾動時,我沒有看清,但現在它停下,終於看到這一顆黑白相間的圓球,再仔細一瞧,是一顆眼珠,一顆人眼。
當我看清這顆眼珠時,第一眼的衝擊力非常大,只感覺腳底一麻,差點沒有站穩。
走廊的中的白熾燈,並沒有像恐怖小說中那樣一明一滅,一閃一閃的製造氣氛,它一直比較暗淡,置於這片暗淡的光明中,連個人毛都沒有看到,卻更陰森可怕。
想到這裡,當時便後退一步,靠在牆壁上。
接著,就像恐怖小說中寫的那樣,從殮屍房的門縫中,伸出了一隻慘白的手,在這白熾燈的光線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就像死屍的顏色。
我艹,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轟了一下,立馬懵了。
大劫,果然應約出現,該來的,還是來了。
“新屍,新屍,新屍,新屍該怎麼對付?”我不斷自言自語,像熱鍋中的螞蟻一般。
就在這時,靈光一閃,想起葉子暄用煉獄火燒了新屍,可是煉獄火這個東西該怎麼弄?當時他站在中街之上,在那裡畫了好多的白色圈,然後等屍體跳進去,就再也出不來,那新屍也只能死路一條。
白色的圈,是用石灰畫的,可是我現在上哪去找石灰呢?
更何況那石灰圈,本身是不會燃燒的,也需要咒語才能驅動,我又不知道什麼咒語。
對,我應該馬上去告訴魁星之王,但腳卻不聽使喚。
越想越感覺自己凌亂,就在這時,那條手臂已完全伸出,接著露出了一個腦袋,一個“屍體”從裡面漸漸地匍匐出來。
心幾乎快從嘴中跳了出來,不過當我看到這具“屍體”的臉時,此時心中想到的不再是怕,而是心中浮現出許多欣喜,因為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答案就是:無論楊晨如何否認,她從來沒有醫治過一個無臉記者;無論鍾正南如何否認,他從來沒有記者同仁;現在這個人的出現,便證明他們都在撒謊。
這張臉就是那個無臉記者的那張臉。
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我沒有記錯。我一直以為當別人否定我時,是我的問題,原來是他們的問題。
我仔細地看著這個無臉記者,他的臉已經恢復,五官已經出現,應該已經手術過,但在他的左眼上,卻是黑洞洞的,只有眼眶,沒有眼珠,不過並沒有流血,只有右眼有臉珠。
“我的眼睛……”他伸著手向我而來。
他會說話,我更是驚喜,他不是新屍而是人?我一邊想一邊看小黑的眼睛,透過小黑來證實,他有確是人。我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
面前這顆眼珠是他的,我暗想。
本想要撿起來還給他,但是一想到是眼珠,我就不敢撿。
看來老話說的一點沒錯,人嚇人,嚇死人,只是他怎麼會在殮屍房中?他還沒死啊,難道這家醫院是黑醫院?把不死的人送到殮屍房?
難道鍾正南的想法是對的?上一次那個中了屍毒的乞丐也是沒死就被送進了太平間?如果真這樣,那這家醫院就太可恨了,真是比遇到鬼都讓人害怕。
這時,他又吐出了四個字,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的眼睛……”
他是活人,沒有被玄僵大將軍控制,不由心中一喜,蹲了下來,拿出手機,開啟錄音軟體,將來也好證明我確實沒記錯,問:“兄弟,你還記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