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去吧?”
豈有此理!
女刺客把俏臉一板,道:“你睡地上!”
楊帆道:“姑娘,你講講道理成不成?這可是我家!”
女刺客一按劍簧,“鏗”地一聲,利劍彈出半尺,楊帆嚇了一跳,趕緊“出溜”到地板上,放棄了跟她講理的打算。
女刺客輕輕哼了一聲,還劍入鞘,抱在胸前。
楊帆在地上和衣躺下,偷偷瞄了她一眼,“關心”地道:“姑娘,穿著溼衣服睡覺恐怕不太好,不過我就這一身衣裳,實在沒有衣服換給你,如果你想把溼衣服脫下來其實也沒啥的,反正燈一吹,啥也看不見。”…;
女刺客不說話,只是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著他。
她算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個帶些無賴習氣的市井兒,既不是大奸大惡,也沒膽子真的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兒,卻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良家子,或者他依舊對自己有點賊心不死也說不定,不能給他好臉色。
楊帆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抵擋不住了,便嘀咕道:“那不是還有一床被子麼,你蓋上不就成了……”
楊帆說著,便吹熄了燈。
油燈一滅,室內頓時……一片清明。
今夜弦月如鉤,漫天星光燦爛,楊帆本以為滅了燈火會比較黑暗,誰知道室內居然清冷如霜。楊帆扭頭看了那姑娘一眼,正碰上姑娘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就連她的五官輪廓也依稀可辨。
楊帆“誠懇”地道:“真的……看不見,我是雀矇眼!”(俗話:夜盲症)
女刺客還是不說話,只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著他。
楊帆吃不住勁兒了,只好轉過身去睡下。
姑娘的嘴角攸地抽動了兩下,她的肩上很痛,身上很乏,可是不知怎地,她居然有些想笑:“怎麼遇上這麼一個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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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則天門上便鐘鼓報曉了。
第一通鼓響時,女刺客便睜開了眼睛,雖然她依舊有些睏倦,但是這麼響亮的鐘鼓聲,哪裡還能睡得著。她一睜眼,就發現那個睡在地板上的男人不見了,女刺客心中一緊,立即翻身坐起,因為坐起的動作太猛,牽動傷口引起一陣痛楚。
她顰著柳眉,坐定身子,輕輕按住肩頭,警惕地四下打量起來。
晨曦透過窗欞映進房中,尚有一種灰濛濛的暗意,房間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張睡榻、一張几案和貼牆的一口破舊箱子,餘此別無他物,東西雖不多,卻給人一種亂到了極點的感覺,這是明顯的單身漢的特徵,屋裡又髒又亂,除了屋主人經常觸碰的地方,其他地方甚至落了厚厚一層灰。
女刺客走到牆邊,開啟那口破箱子看了看,這是這個亂得像豬窩似的房子裡唯一的一件傢俱。果如那傢伙所言,裡邊一件衣服都沒有,那傢伙的全部行頭,似乎就只有他身上那一套。如果自己穿著這身夜行衣,大白天的走出去……
女刺客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迄今為止還不曾透過名姓的男人去了哪裡,但是她並不擔心那人會去官府告密,如果那人有心告密,昨晚就不會冒險把她扛回家來,直接把她丟進武侯鋪就行了。就算他改變了主意,趁她昏迷的時候也完全可以去報信,而不會等到現在。
可是她可以相信這個人,並藉助這個人的地方養傷麼?這小子雖然油嘴滑舌的,不過看起來倒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不用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不過……
女刺客微微沉吟起來。
雖然她任務失敗,但是這方面她並不擔心,刺殺天后哪有那麼容易的,當初進宮行刺時,公子就預估過,成功的可能性並不是很高,但是哪怕只有一成可能,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