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遠行的衣衫,還帶著一個馬包,向我們打聽姚州城怎麼走。”
青山哥又看了楊帆一眼,眼神中雖然還帶著一些狐疑,不過聲音已經溫和下來:“你真的不是那個黃景容的人,也不是文皓和雲軒的走狗?那你說,究竟有什麼事。”
楊帆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有太多人參與,你真要聽嗎?”
青山哥微微擰起眉毛,道:“不要故弄玄虛,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楊帆沉聲道:“我是欽差!朝廷派來的欽差!”
“什麼!”
散佈在四下裡的寨中壯丁“呼啦”一下又圍上來,用驚怒仇恨的目光看著他,楊帆沉聲道:“我和黃景容並不是一路人,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監督他在劍南道的所作所為!”
大漢正驚疑不定,忽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喚道:“高青山!”
青山哥抬頭一看,登時面露喜色,趕緊帶著人迎上去,恭敬地喚道:“小姐!”
楊帆被四足攢綁在空中,看不見身後的情形,只聽那女子道:“阿爹、阿兄和眾位頭人正忙著,來不及派人過來,就讓我帶些人來助守山寨,你們的寨首已經戰死了?”
高青山低沉地“嗯”了一聲,那女子大聲道:“垂頭喪氣的做甚麼!人誰無死,誰殺了咱們的人,用刀槍找回來就是!這個人是誰,是文皓和雲軒的土兵嗎?”
高青山道:“不是,這人經過我們的地盤。被我們抓起來。一開始他說認識小姐你。我拿刀一嚇,他又說他是大周的欽差,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我們土司大人,也不知他哪句話才是真的。我正在審問他。”
“哦?”
楊帆聽見一陣悉索的腳步聲響起,眼角先是梢到一個俏麗的身影,那女子慢慢轉到他的正面。楊帆四肢懸空,十分可笑地吊在空中。眼睛也隨著那位姑娘的身影正了過來,四目相對,楊帆便驚喜地叫道:“薰兒姑娘!”
這位的姑娘正是薰兒,白上衣、紅坎肩、藍褲白鞋,乾淨俏麗,頭上戴著一頂月牙白的帽飾。潔白的穗子垂在削肩上,清麗如一汪山泉。她捏著馬鞭,詫異地看著楊帆,半晌才失聲道:“是你?”
高青山問道:“小姐,你真的認識他?”
薰兒看看楊帆,又看看高青山,用馬鞭輕輕敲著楊帆的肩膀問道:“你說他是大周的欽差?”
高青山道:“是他自己說的。”
薰兒“嗤”了一聲,揚起小瑤鼻兒。不屑地道:“欽差?呸!這就是騙子。一個到處招搖撞騙的大騙子……”
“什麼?”
高青山勃然大怒,拔刀道:“我宰了他!”
“慢著慢著!”
薰兒用鞭梢把高青山的鋼刀輕輕撥開。笑眯眯地對楊帆道:“大騙子,你膽子不小啊,沒從我小嫂子那兒騙到什麼好處,居然又跑到姚州來騙人。在嶲州你是逃犯,到了姚州就搖身一變成了欽差,可不得了,你要是繼續往南走,等你趕到南詔還不成了皇帝?”
楊帆苦笑道:“薰兒姑娘,我真的是大周的欽差。”
“住嘴!”
薰兒瞪了他一眼,小鼻子俏巧地皺起來:“不吹牛會死啊?看你這副德性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黃景容派來的人,你是怕被寨子裡的人殺掉才順口胡謅的吧?得了得了,你就別裝啦,看在你跟我小嫂子是熟人的份上,我不會難為你的。”
薰兒把小手擺了擺,對高青山吩咐道:“先把他放下來,這是個到處騙吃騙喝的騙子,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是!”
高青山答應一聲,一擺手,便有四個壯漢走上前來,將楊帆的繩索解開。楊帆雙足落地,雙手還反縛地身後,對薰兒道:“薰兒姑娘,實不相瞞,在下的確是朝廷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