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一怔,道:“武嗣宗?那位騎豬將軍的兄弟?”
許良道:“沒錯,正是那位騎豬將軍的胞弟,臨川王武嗣忠。”
楊帆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許良道:“對軍器監,絕對用不得對戶部的法子了。咱們派去戶部的人鬧歸鬧,其實還是很注意分寸的,可是這位武氏王爺若是發作起來,他可真敢把咱們派去的人都殺掉的!”
楊帆凝重地道:“我明白!今天去梁王府,我正好探一探結怨的緣由,如能化解最好化解,與武氏結怨,實非聰明之舉。”
許良道:“此事也虧得將軍您在,才有可能化解,換作我們,只能任人擺佈了。”
楊帆苦笑道:“你就不要開解我了,我估摸……他們為難咱們的原因必是在我身上,如果這千騎將不是我,堂堂天子親軍,怕也不會受到如此刁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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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北安喜門外約一里處,御道東側有一所寺廟。寺廟不大,香火也不盛,妙在地形高顯,下臨城闕,房廡精麗,竹柏成林,實是淨行息心的絕妙去處。如果不想耗上半日時光去金谷園,到這裡踏青覽勝,也是一處風景勝地。
此刻,便在一些青年男女在此遊覽,看他們衣著鮮麗,婢僕如去,顯見都是些貴介公子、豪門千金。
偶有幾個窮酸文人遊覽至此,還沒等他們搖頭晃腦吟幾句歪詩、斜眼偷窺瞟幾眼仕女,幻想一下豪門千金戀上不得志的窮酸文人的旖麗夢景,便被青衣小帽的豪門家奴像轟野狗似的轟開了。
棗樹下設席籍草,旁置小几,羅列杯盤,鮮果美酒俱備。樹上青中帶白的棗花不時飄落,灑落一席。不遠處一叢丁香,馥郁芬芳,沁人心脾。
一棵老槐樹下繫了鞦韆,幾個女子衣帶飄風,把那鞦韆蕩得老高,驚呼歡笑聲不絕,也有那不良子假意踏青,逡巡於左右,可惜人家姑娘把裙子夾得極緊,始終不見裙底春光,徒呼奈何。
湛藍的天空中飛著幾隻風箏,平坦的草叢裡幾個少年正在蹴鞠,有那郎有情妾有意的,不知不覺便湊到了一起去,少年丟她一瓣花兒,姑娘眉眼盈盈乜他一眼,勾搭得好不得趣。
今日郊遊,又是千金公主主持,這位越老心越少的公主殿下堅持不懈地做著媒人,今日邀請的不只有仕女千金,還有許多權貴家少年公子,少年男女同遊,也就是這位老公主出面,才不會有人說閒話。
其實她所做種種,主要還是為了促成武李兩家聯姻,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值得她這位老公主出面當媒人的。
芳草如茵,香花如繡,畫橋流水,如詩如畫。
李裹兒到了這樣的環境中如魚得水,愈發煥發出美麗春光。
旁人家的女子或者斯斯文文地坐在席上飲一杯葡萄美酒,吟兩句應景的詩詞,與那些錦衣少年眉來眼去,暗送秋波,要麼根本無心與男子搭訕,幾個女孩兒家盪鞦韆、放風箏,玩的不亦樂乎。
李裹兒與她們全然玩不到一塊兒去,到了這裡大家放鬆的很,她也無需故作矜持扮小淑女,一個人在花叢中撲了一會兒蝴蝶,瞧見那溪流中的游魚,李裹兒登時來了興致,脫去鞋襪,挽了裙袂,便下水捉魚去也。
武崇訓站在橋頭,直勾勾地看著在溪水中嘻笑捉魚的李裹兒,已然魂飛天外,不知所在了。
雖然他老爹武三思因為他的“以死相諫”,沒有派人去李家拒親,可是訂親的事也無限期地拖延了下來,武崇訓一時也不敢逼得太緊,可是對那位仙子般美麗的女子,他卻似害了相思病一般,茶不思飯不想,只盼與她一見。
今日特意為他們製造這場機緣,就是千金公主受了他的厚禮之後代為安排的。
李裹兒紅裙斜繫腰間,兩條秀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