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得怎麼樣了?”
陸毛峰一臉羞憤地道:“卑職……卑職奉命去金吾衛,河內王連轅門都沒讓我進,只傳了一句話出來。”
楊帆盯了他一眼,道:“哦,他說甚麼?”
陸郎將憤憤地道:“他說,他說我陸毛峰身份不夠!要……要將軍你……將軍你……”
楊帆道:“他怎麼說的你就怎麼傳,不必顧忌。”
陸郎將道:“是!他說:‘叫楊帆來,自轅門叩頭請見,一路給我磕進帥帳,本王要是開心了,就放了他的人。”
楊帆大怒,他知道皇帝根本不可能出面調和兩夥士兵之間的衝突摩擦,你把皇帝當什麼了?他去御前做那場戲,只是怕武懿宗有皇親國戚的便利身份,先去武則天面前告他黑狀。
他去見武三思,才是真的抱著能用比較平和的手段先把人救出來就先救人的心思,沒道理人扣在那兒,先去和人置氣。不料武三思的態度很是敷衍,這令楊帆大失所望,如今又聽武懿宗這麼說,他如何不怒。
就算見了皇帝。除非大朝會或者祭祀天地祖宗這樣的重大典禮場面,他都不用下跪的,武懿宗敢說出這樣的話?重要的不是這句話如何羞辱他,而是表明了武懿宗的態度,顯然這一次他是下了套拿人,準備“得理”不饒人了。
陸毛峰因為沒有辦成這件事,心中頗有些羞愧,其實他只是一名部下,奉命交涉,事情沒有辦成。他可以因袍澤的遭遇而憤怒,羞惱實在不關他的事,落面子的是他千騎主帥楊帆。
只是陸毛峰因為來路跟別人不一樣,起初很受排擠,上次大閱他出了大力。與同僚的關係才緩和下來。一個人在夥伴們中間不受待見,那滋味兒很難受的。為了贏得其他將領的友情。陸毛峰總是有意無意地賣弄他的關係,似乎在京裡他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面子名聲也是一種負累,如今武懿宗連轅門都沒讓他進,把他的面子都掃到臭水溝裡去了,陸毛峰豈能不羞憤交加。
許良道:“不如卑職去見見武攸宜大將軍,咱們千騎名義上畢竟是歸屬羽林衛的。請武大將軍出面也算名正言順。”
楊帆想了想道:“你去吧,你原屬百騎,是他的老部下,私下託請方便些。”
許良答應一聲。離營而去。
楊帆看看激憤昂揚的楚狂歌等人,道:“你們先散去吧,人,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出來!可總得讓我想想辦法吧,這天下還沒到咱們橫著走的地步!”
眾人見狀只得紛紛散去,羞惱中的陸毛峰追上來補救道:“卑職在領軍衛時曾有一位結義兄弟,如今在金吾衛中,河內王不見我,我便讓這位兄弟如有可能就照顧一下咱們被抓的人,若有什麼訊息變化也儘快通知我。”
這種當口,他做這種託請,他那把兄弟也會很為難的,金吾衛和千騎營正彼此敵對,他那把兄弟是金吾衛的一員,不管是幫忙照顧千騎營的人還是通風報信,都是大忌,雖說這訊息只是說說高初等人在金吾衛的情形,不涉及敵我營防,不關乎雙方勝敗,可一旦為人所知,那就裡外不是人了。
所以,陸毛峰一直憋到身邊沒有旁人,這才對楊帆說出來。
楊帆感動地向他一揖,道:“論職位,我高於你。論歲數,你大於我。咱們私底下,不論官職,只敘年齒。陸兄,其實自你到了千騎營,所作所為,所有遭遇,我都看在眼裡,只是有些話,我也不方便講,也不方便因為一點小小摩擦便煞有介事地進行干預。
陸兄的出身來路,你明白,我明白,大家都明白,所以不免受到大家冷遇。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陸兄比小弟年長,經歷更多,想必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果易地而處,有人硬要在陸兄的圈子裡塞個人進去,恐怕陸兄也不待見他。”
陸毛峰漲紅著臉不知道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