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來俊臣看來,李鏡此人雖只是個錄事參軍,但是博學多才,又在洛陽府衙天子腳下打拼多年,一雙眼睛還是很老辣的。
蜀中無大將,來俊臣也只好求助於這一對臭皮匠了。
衛遂忠聽了來俊臣說明情況,小心翼翼地道:“梁王不肯接見,一則是因為府尹以前和魏王走得太近,惹他不快。另一則就是因為二張的緣故了。依我看,府尹不妨先送一份厚禮給二張,息了他們的怒氣,再登門拜訪梁王,一次不成再去一次,總能那個……金石開的。”
來俊臣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叫他如此低聲下氣,心中很不情願,他白了衛遂忠一眼,又復轉向李鏡。在來俊臣而言,對衛遂忠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只白他一眼,已經算是很輕的責備了,可是衛遂忠心中已經認定了來俊臣不肯饒了他,只是一個白眼,便讓他隱隱不安起來。
李鏡撫著鬍鬚,故作高深地沉吟半晌,緩緩說道:“對於張氏兄弟,府尹完全不需理會!”
來俊臣趕緊問道:“此話怎講?”
李鏡笑了笑,道:“張氏兄弟現在也要提前巴結梁王,府尹又何必去巴結他們?說句不好聽的話,等梁王一旦登基,像府尹這樣的人,對新天子才是有大用的人,可張氏兄弟到時候還有什麼用?難道新皇帝要留兩個男妃在宮裡頭貽笑天下麼?”
來俊臣連連點頭:“有理!有理!可梁王不肯接納我,這該如何是好?”
李鏡道:“梁王不肯接納府尹,有他的緣由,也有張氏兄弟的緣由。二張那面,是因為梁王還未登基,還需要張氏兄弟替他在皇帝面前說話,所以梁王不想因為府尹你而開罪了他們;至於他自己的原因,則是因為府尹以前與他走的太遠。”
來俊臣急道:“不錯!這個道理我也曉得,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辦?”
李鏡眼珠一轉,狡黠地笑道:“府尹若替梁王立下一樁大功,以此為投名狀,還怕他不欣然接納,重用府尹麼?”
來俊臣神色一緊,急忙問道:“如何為梁王立下大功?”
李鏡反問道:“梁王最忌憚的是誰?女皇對於皇儲已經有所決定,卻秘而不宣,又是因為誰?”
來俊臣低下頭想了想,緩緩地道:“魏王?”
李鏡道:“不錯!”
來俊臣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李鏡道:“昔漢武帝時;曾有一位妃子,叫鉤戈子。”
衛遂忠是不學無術之輩,忽聽李鏡講起了故事,不由一詫。
來俊臣也沒聽說過這個人物,他也不明白李鏡為何講起了故事,但他知道必定與自己要的答案有關,便道:“說下去!”
李鏡道:“漢武帝晚年時,有人密報宮人以巫蠱咒殺天子,皇后衛子夫、太子劉據等人相繼因為被人誣陷不能自明而死。漢武帝便有意立鉤戈夫人所生的皇子劉弗陵為太子,可他當時已經老邁,擔心他死後母壯子幼,鉤戈夫人會干涉朝政,於是在立弗陵為太子前,先將鉤戈夫人賜死!”
來俊臣思索片刻,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皇帝既然決心立梁王為太子,為了確保皇位順承順利,會提前為他除去一應障礙?”
李鏡忙道:“皇帝如何思慮,卑職不敢妄言,不過,當今太子,不過是一隻籠中鳥,房州那位皇子,要殺也只是一道詔書、兩行文字的事,梁王唯一的大敵,唯有魏王!”
來俊臣蹙眉道:“他們都是皇帝的侄子,皇帝會為了確保一個侄子繼位,就殺死另一個侄子麼?”
李鏡陰險地笑笑,道:“皇帝這兩個侄子的父親,可都是死在皇帝手裡。便是這兩個侄子,也曾全家被皇帝流配邊荒,改姓蝮氏。皇帝重用武氏族人,是因為武氏族人最擁戴她做皇帝,之所以要傳位於武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