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他,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究竟在幹什麼,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驛丞一概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下午的時候,驛館闖來一個叫李大勇的,肩上有傷,凶神惡煞,彷彿一個亡命之徒,驛丞攔了一下,劈面便捱了一記耳光,對方亮出了龜符,驛丞才知道,這他孃的兇徒惡匪一般的人物,居然是魏王府的一員家將。
驛丞不敢阻攔,由著他闖進去,隨即李鼎新的官舍內便傳出一陣叫罵。聽那聲音,先是李大勇大罵李鼎新,緊接著李鼎新大罵李大勇,兩個人罵得不亦樂乎,驛丞遠遠聽見心中不無快意。
不過聽他們雙方對罵中提到什麼梁王魏王的,這驛丞也不傻,曉得他們來歷不凡,行蹤又如此鬼祟,乾的恐怕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生怕惹禍上身,沒敢多聽,連忙逃遠了些,遙遙聽著二人拍桌子摔椅子的對罵,一個人偷著樂去了。
黃昏的時候,又有一個小販打扮的人也跑到館驛來找人,白天捱了一耳光的驛丞學乖了,這回沒直接動手趕人,一問對方來歷,果然是來找李鼎新的,驛丞沒敢怠慢,趕緊把他領去見李鼎新,然後乖乖離開了。
“你說什麼?”
李鼎新聽了小販的稟報大吃一驚,霍地一下從案後站了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瞪起眼睛道:“當真?”
小販用力點頭,肯定地道:“千真萬確!小人收到的訊息就是如此,那楊帆在沽水鎮遇了埋伏後便想了這個辦法,冒險讓廬陵王單獨北上,他則弄了一個假廬陵王吸引咱們的目光!”
李鼎新咬牙切齒地道:“霍麒麟這個廢物。平時吹得牛皮震天響,還不是功敗垂成?哼!”
小販試探地道:“今兒聽人說,魯陽關道上遺有屍體無數,難道咱們的人還跟他們打過一場?”
李鼎新道:“不是咱們的人,是魏王的人,也是一群廢物,沈弘毅那個白痴死了,李大勇那個混蛋還跑來……”
說到這兒,李鼎新忽然收了聲,變色道:“不好!李大勇那廝臨走時放話說。要集中人馬,哪怕明火執仗地幹一仗,也要把他們一行人埋在這兒,如果他把散佈在各處道路上的人都集中到這兒,可不正中了楊帆的調虎離山之計?不行!我得去找他!”
李鼎新匆匆走出兩步。忽又感覺不妥,急忙喚來一個手下。對他仔細囑咐一番。吩咐道:“快去!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半百老者,嘿!這樣的目標真就難找麼!”
打發了那手下離開,李鼎新才匆匆出門,等他趕到李大勇所住的客棧時,李大勇一行人早已結賬離開了,只留下幾個傷殘人士在客棧裡輾轉哀嚎。向他們問起李大勇去向時,這些人大眼瞪小眼的根本說不出來,氣得李鼎新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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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縣裡採買私人物品的人陸續回到了客棧,最後一人回來不久。黃旭昶才匆匆趕回來,到了楊帆的房間一看沒人,又到“廬陵王”的臥房,這才看到楊帆坐在那裡,內室的簾兒卷著,可以看見“廬陵王”正對鏡梳妝。
男人雖也需要對鏡梳髮、修整儀容,可是如果以一副女兒家描眉點唇的風情來打扮,優雅難免就要變成驚怵。黃旭昶只看了一眼,就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明明是一個年過半百、體態臃腫、滿臉褶皺的男人,手指偏還翹個蘭花指,動作似女子一般風流,黃旭昶哪裡還敢再看。
楊帆一見他來,連忙迎上去,不等他說話,便截口道:“跟我來,到我居處再說。”
楊帆把黃旭昶帶到他的居處,黃旭昶立即單膝跪地,抱拳請罪。
楊帆訝然道:“黃旅帥,你這是做什麼?”
黃旭昶又愧又恨地道:“卑職有負校尉所託!”
楊帆臉色一沉,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