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過她,她這個姿勢非常迷人。為了捍衛自己的沙發,她可是第一次那麼緊張地跟他對峙。他又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服輸的目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第一次是在她五歲時的照片上看到的。她真的一直都沒變。
那是我的沙發,我說不許坐就不許坐!本來想這麼說的,但想了想,殷茹還是換了一種解釋:“它沒有被你那麼重的人坐過。”現在是深夜了,一個危險的男人闖人她的家裡不走,惹怒他對她沒有好處。
“是嗎?”他隨意地回了一句,視線從她倔強的雙眼移到了她緊閉的紅唇,再是下巴,然後是略嫌瘦弱的肩膀,她的雙肩因她攔擋的動作而更顯得圓潤,因為要攔住那麼大的一片沙發,她的手臂向身後伸張著,很好地凸顯了她胸部的線條。
“是的,你不能坐!”他到底想幹什麼?殷茹眯起眼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第一次那麼近地看他。他靠得她很近,近得能看到他深色眼眸中的自己。
他笑了,“如果我說它已經被我坐過了呢?”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往後一折,她的身子立刻就落到了他的懷中,抱著她他一屁股坐到了那張寶貝的沙發上。隨著小沙發下陷一大截,她的身子也不穩地貼到了他的胸膛上,一陣熱量透過他的衣服傳到了她的胸口。
“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她氣急敗壞地掙扎著起來,“你,你——”
“我怎樣?你瞧,這個小沙發不是沒問題嗎?”他笑望著眼前冒火的佳人。小可憐的品味不錯,在她身後的牆上裝了一盞壁燈,與她太過女性化的沙發很相配。溫馨的光線從她的身後照過來,垂到她臉畔的幾絲頭髮在光與影的雕鏤下格外彎曲,性感得像一條條小蛇。“你身後這盞燈不錯。”
“燈?”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你,你剛才開著燈?”完了,書鬱一定是看到亮著的燈了,難怪他的臉色一下子變青了。
“你進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看到了?”他饒有興致地看到她的臉由大驚變為恍然大悟,繼而又變為沮喪,然後是憎恨,一種想把他一刀刀剮掉的憤慨,“很生氣嗎?”
報復!報復!她一定會報復的!他這樣不是明擺著她的房間裡有男人嗎?這不就是對人說她夜夜春宵嗎?毀我清譽!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你會什麼?”他站起來,看到她眼底的疲倦,“你一向都這麼晚回家嗎?”她工作得很辛苦,過去如此,現在如此。那麼小的人兒,已經承受了這麼多的經歷。她的身子的確很瘦,剛才他擁她入懷的時候,就覺察到了她的瘦小與柔弱,也許她很不願意承認。她一直是那麼強,學會苦中作樂,學會挑戰,甚至學會了報復。
他的目光好溫柔。“你說什麼?”她喃喃地說。男人的目光也可以這樣溫柔嗎?書鬱從來沒有這種目光。相比之下,他的眼睛即使是溫柔地注視你的時候,也很有一種男性的魅力,而書鬱的眼睛,即使是對你生氣的時候,也是有點依賴的樣子。
“電話,你一直接到恐嚇電話嗎?”看出她對他原來的話並沒有注意,他換了一個問題,“你老是得罪人嗎?”
“嗯。”她回答道,每天幾乎都有恐嚇電話,她早就習慣了。她的目光飄到了答錄機上,今天答錄機的燈沒亮,沒人來電話嗎?“你,你聽了我的電話?”她花容失色。
“不但聽了,還聽到了你託人查我的紕漏。”他沒好氣地回答。“嗯”是什麼意思?她居然一點兒也不當回事!換別的女人,接到一通恐嚇電話就要嚇個半死,她居然連臉色都沒變!這種口氣,簡直就像談論天氣一樣漫不經心。“都是誰?都是誰打給你的?!”他突然發現自己難以控制自己的脾氣。她知不知道這樣子會出事的,什麼時候她被人滅口都不知道!她竟然還若無其事!去她的若無其事!他想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