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緊緊摟住喜桂的脖頸,任由他輕薄放肆地擺佈自己。
土炕因了燒火做飯,顯得異常溫熱。倆人的身子更是滾燙若火炭。他們在土炕上肆意扭動翻滾著,肆意lang蕩輕吟著,肆意地掙扎在**的無邊湧lang中。忽而遠去了,不知身在何處,不知天上人間。忽而近了,近在咫尺,近在眼前,就在彼此滾燙的身體裡。
整個過程中,倆人不說一句話,也不需要說話。此時,任何的語言都是多餘的。他們此時所需要的,僅是彼此之間真實而又渺然的存在,僅是身體的激烈衝撞和心魂的迅猛交融。這已經足夠了。足夠野男人整日提心吊膽費盡心機地捕捉到難得時機後,盡情享受著過剩激情轟然發洩時所帶來的片刻滿足。足夠**人寂寞難待心身焦渴時,盡情暢飲空虛荒蕪的**河床裡驟然肆虐起來的甘露清泉。
lang蕩夠了,也精疲力竭了。倆人赤條條地依偎在一起,互相撫摸著對方的肌膚,用遊動不止的指掌,驅趕著體內殘餘的熱度和孽情。直到此時,倆人才用彼此聽得見的聲音,悄悄地說話,悄悄地嬉笑。
喜桂擔心地問金蓮,上次與蘭香拌嘴打架,是不是因為他倆的事情引起的。
金蓮說,不會呀,咱倆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很小心的,咋會有外人知曉呢。
喜桂還是不放心,問道,那咋兒打起來了呢。
金蓮道,可能是四方經常往家裡捎點兒餅頭剩菜什麼的,沒給過她家。她就眼氣吧。再說,捎那點兒東西,還不夠倆娃兒吃的呢,哪有餘下的嘛。
喜桂稍稍放下了心,而下面又有了舉動。倆人又一次翻滾在了一起。
直到徹底地繳械投降,喜桂才戀戀不捨地穿上破舊褲褂。他囑咐金蓮道,還是小心著點兒好。我老覺著不穩妥呢,千萬別弄出啥岔頭來呀。
隨後,喜桂又影子般地悄悄溜出了金蓮的家門,隱沒在黑黢黢的杏林叢裡。
瘋狂的杏林1)
近幾年來,李振書在杏花村地界上,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雖說他沒有半根官毛加身,卻比渾身長滿官毛的酸杏、茂林之流說話還要硬氣,做事還要打腰兒,在村人中的威望還要高出一帽頭子。譬如,有人家要給娃崽兒選址建房,不先與村隊打招呼,而是顛兒顛兒地跑到振書家,點頭作揖地求他給好好選個地界。這時候,振書一般都會問一句,給幹部講了麼。來人就回道,講啥兒哩,你看好了再講也不遲呀。他就笑道,還是講的好哦。說罷笑罷,就與來人商討哪兒哪兒的地界好,哪兒哪兒的地界一般。待到動工開挖地基時,又請了他去勘察方位、安排佈局什麼的。
新房上樑苫頂時,振書也被請去,幫忙選定良辰吉日。他隨身攜帶著一個髒得早已看不清什麼顏色的提包,裡面裝著羅盤、紙筆等物件。房上的人們揮汗如雨地大幹特幹,他則找個陰涼地方坐來下,吸著煙,喝著茶,與房上的人搭腔談笑。待到要上樑木了,他就掏出紙筆,書寫新樑上的對子。如“某年某月某日某時上樑大吉”等,叫人貼了上去,自己便完事大吉了。吃飯時,還要被讓到上位,與村幹部齊肩並坐。
這一切,均因了振書是杏花村裡最有學問最能識文斷字的人。四方家的宅基選建,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村人沒有什麼遠見卓識,注重的都是即得的現實利益。四方的風光日子,讓人們眼熱得連覺都睡不安穩。而這風光的背後,都是振書用他那高深的學識和神秘的智慧送來的。試想,誰家不希望自己的娃崽兒也能像四方那樣出人頭地成龍成鳳呢。
不過,振書並沒有因此就翹起了尾巴。相反,他時時處處謹慎小心地對待著自己擁有的知識和村人的敬重。畢竟,這東西沾染了太多封建迷信的毒素。一個不小心張揚了出去,被扣上頂散播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