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歸一,他們可藉此瞧瞧太平盛世的模樣,也算全了長久以來的志向。
於是,隆德皇帝頒下秘旨,若有人尋得晏氏‘女’必有重賞,加官進爵或榮華富貴,全然不在話下……
若是能一統九州平定天下,單靠一個預言,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因而即便掘地三尺不計任何代價也要將傳說中的晏氏‘女’找出來!
沒有哪一位皇帝不想開疆拓土一展抱負,也沒有哪一位掌權者肯滿足於眼下的草木山川。
然而,民間關於晏氏‘女’的傳說卻經久不絕,至隆德十五年愈演愈烈,“晏氏為後,一統九州”,這句話傳到隆德皇帝耳中,也傳到了太子耳中,遂掀起軒然大‘波’。
大秦隆德十二年,太子妃白氏誕下皇長孫,隆德皇帝十分喜愛,為皇長孫取名“君執”,取“執一不失,能君萬物”之意。父憑子貴,時為太子的乾化皇帝皇儲之位因而越發穩固,滎陽白家的勢力也隨之如日中天。
的確是又長又久遠的故事,北郡‘藥’王從清晨起便一直沉浸在那段時光裡,以白家長子長孫、唯一親歷者的姿態搬出所有過往——
……
陛下急召那位元帥秘密回京,薄延是知曉的,然而他入宮面聖竟不為別事,只為給大帝同娘娘講故事,這故事是什麼,值得陛下和那位娘娘‘花’費心思去聽?
薄延頓時恍然,這“怪人”原來是指白嶽大元帥。
梵華‘迷’‘迷’糊糊點頭:“怪人……沒有手,哦,一隻手……”
“怪人……講故事……”薄延沉‘吟’,梵華嘴裡的那些詞句,多少帶了她自己的眼界,逢人不問名姓隨意叫喚,那“怪人”又是指的誰?
‘迷’魂湯還灌著呢,她都凍成這般模樣還在惦記著娘娘那莫須有的好。
梵華咬他的手:“怪人和神醫在給娘娘和大美人講故事呢,我不愛聽故事,別說娘娘壞話,被娘娘趕出來我也心甘情願啊……”
“你不是貼身伺候娘娘嗎?怎的被趕出來了?”薄延又繼續往下挖。
梵華不理他,連聲哼哼也沒給。
“別給什麼吃什麼……”薄延憂心忡忡,小貓兒好吃這一點若是再嚴重些,當真會送了命,哪日若是砒霜做得好吃,她定也會毫不猶豫地吞下去。
無人會給薄延答覆,他也斷不會去問大帝,興許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較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陛下不能沾葷腥,尤其是四月將近,‘肉’湯飲下與砒霜無異。莫非那位娘娘至今仍有恨意?可既然陛下將湯給了梵華,定是早已知曉其中緣由,為何不向娘娘說明原委?
薄延不指望梵華答覆,可他心底卻十分困‘惑’,同‘床’共枕那些日子,娘娘能不知陛下的飲食起居習慣?
“娘娘對大美人那麼好,‘肉’湯好好喝……”梵華答非所問。
“娘娘的意思?”薄延蹙眉,“娘娘不知陛下食素嗎?”
梵華嘟囔:“娘娘讓他們給大美人做的,大美人喜歡我,就都賞給我了啊。”
“陛下好端端的為何單賞你‘肉’湯?”
小貓兒最聽話的時候,便是吃飽喝足睡得‘迷’糊的時候。若這時候不套話,真對不住薄延的脾‘性’。
西秦的君臣之所以能建成龐大帝國,其中有一點旁人無法效仿——即便是如此溫馨時刻,連守衛的黑甲軍也為他們的情深意重而感動,可他們的腦子裡卻從未停止過算計。
他以寬大衣袖將懷中的小貓兒裹住,任她埋頭睡得香甜,因得了暖意舒服得直哼哼。
聽罷這句含糊不清的話,薄延的‘唇’劃開一個弧度,不同於他慣常的笑容,甚至不同於對待大帝時的真心實意。
一旦得了暖意,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