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無可挑剔,見墨問面帶愁容,他甚至還安慰道:“婧駙馬,陛下如此器重您,您應該感到高興才是。雖說聖意難測,但聖上對婧公主的心您該是知道的。”
這是在暗示他什麼?
墨問蹙眉。
待坐上回左相府的馬車,墨問的眉頭仍未舒展,景元帝對婧公主的好天下的百姓有目共睹,從出嫁的嫁妝到以後的種種的縱容,全都是別的子女無法企及的,可那是真的寵愛,還是看在司徒皇后的面子上?誰也不清楚。
一面將七皇子推上準皇儲的位置,一面卻要讓他一個病怏怏的駙馬來做輔政大臣,完全將司徒家和黎家推上了對立的兩面,雖說這種對抗的局面早已形成,如今再偏袒他又有何意義?
是在安撫司徒家之前被冤枉的忠心?
那也該直接封賞司徒赫,與他墨問有何干系?
是在忌憚他的城府,將他推上高位,再下狠手解決他?
墨問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真的不應該回來,到時候恐怕他的計劃還未達成,人卻早已死不瞑目了……
不過,他曾想在東興的朝堂上佔據的高位算是達成了,輔政大臣的位置等同西秦的丞相,比左相墨嵩還要高出半級,僅是官位,不是爵位。
馬車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時,墨問忽然想起他該去見一見他的丈母孃才是,不管怎麼說,剛才在大殿內的會面都太匆忙,他的丈母孃會不會一怒之下對他有意見,然後尋個茬賜死他?
他若是去拜見了丈母孃,他的老丈人又會作何感想?覺得他好大喜功,到處炫耀,拉幫結派,也尋個藉口弄死他?
這顆項上人頭,遲早得丟了!
墨問嘆息,算了,不去見就不去見了,他丈母孃不還在跟她侄兒敘舊麼?他去了也只是個不受待見的外人罷了,還是別湊熱鬧了。
皇家的女婿朕不好當,比平民百姓家的媳婦兒還不如,四處受氣提心吊膽無所依傍,他的妻再不回來,他恐怕要被逼瘋了。
……
“我明明就是個戰敗的俘虜,一回來卻被當做英雄般對待,呵呵,真是可笑。”
未央宮內,司徒赫說出這番話來,引得司徒皇后的嘆息,她上前心疼地摸著他的臉頰道:“赫兒,勝敗乃兵家常事,你還活著,就是司徒家最大的榮耀。”
司徒赫笑,鳳目黯淡:“若是沒有婧小白,我早就死了。”
他這樣說並非因為婧小白救了他,他被突厥人俘虜虐待了整整一月,若不是為了活著回去見她,告訴婧小白他不曾叛國投敵,他早就撐不下去了。
聽到百里婧的名字,司徒皇后的眼眸微微閃爍,她緊閉的唇半晌才開合:“你必須要習慣沒有她,即便沒有她,你還是要好好地活著。”
司徒赫以為她說的是婧小白已經嫁人了,讓他早點丟開所有的心思,他點點頭:“是,我會習慣的,我會好好活著。”
司徒皇后沒想到他答得這麼幹脆,倒愣了愣。
司徒赫接著道:“父親讓我回來告訴姑姑,此次突厥大敗,退居燕山以北,北郡府的藩軍功勞不小,陛下定會重重有賞,所以,今年冬天,晉陽王很可能會回京述職。”
正文 第201章
聽罷司徒赫的話,司徒皇后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後道:“陛下沒有下旨之前,所有的推斷都不算數,不論晉陽王是否會回京述職,靜觀其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