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說,但是李崇又如何不明白呢?後來光帝篤信丹道,陳文景當年也必定與王和保爭過,只是陳文景這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如王和保一樣能討得光帝歡心,後來這朝中一日不如一日,那位老大人恐怕也是對朝政心灰意冷了。
李崇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放心,我這不是來了嗎?”
宋離笑了笑:
“是,此次王和保倒下,陳老大人是重燃鬥志,這吏部有他在,許多事陛下都無須擔心了。”
李崇聽著他是話裡有話,微微側頭:
“這許多事都包括什麼?”
宋離深深看了他一眼,定定開口:
“官職冗沉,虛耗國庫。”
李崇容色微斂,這確實是個急需要解決的大事兒:
“你是說此事讓陳文景挑這個頭?”
歷史上歷朝歷代到了中後期都會出現官員冗沉的情況,出現的歷史原因也大都相似,比如恩封太多,在朝官員為子侄謀仕,朝□□敗等等等等,說到底這是人性的選擇。
這烏紗帽封的時候人人歡喜,但是到了摘的時候可就沒有那麼容易摘了,輕則朝野震盪,重則引發兵變都是可能的,這一點李崇清楚,宋離更清楚:
“此等積弊在朝中已經多年,官員之間盤根錯節,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非得手腕狠硬,資歷深厚又熟知官員之間牽扯聯絡的人不可。
陳文景自然是不二人選,而且依我看,便是你不去找他,這位老大人不日也會來見陛下的。”
宋離笑著開口,他身在直廷司那等地方,對於朝中官員秉性個性自然是再瞭解不過了,李崇想到這幾次見到陳文景時那老頭的精神頭,也覺得多半真會如宋離所說:
“今日焰親王將王和保一案牽扯官員的摺子也送了過來,涉案的朝臣真是多啊。”
李崇想到那密密麻麻的人名便愁,宋離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這些官員如何處置可想好了?”
李崇伸了個懶腰,伸出了一個手指:
“一個原則,牽連過密者重判,簡單涉案者酌情從寬。”
這句話後宋離眼底都難掩讚賞,王和保盤踞朝堂十幾年,這案子必定牽涉人員甚廣,若是一味從嚴,恐怕小半個朝堂都要被波及,倒時人心惶惶,可能釀成激變,但若是過輕,也不利於李崇立威。
這般寬嚴相濟,給那些罪名不甚太重的人開一個口子,反倒有利於穩固朝堂。
“陛下聰慧。”
李崇忽然撲了上來,手臂將宋離困在了中間,盯著人不滿意地開口:
“我們現在是好朋友,督主這樣說話是不是太客氣了?什麼陛下聰慧,直接說我聰明唄。”
宋離一晃神的功夫,一個大臉便湊到了眼前,他下意識向後一躲,頭卻抵在了身後的迎枕上,隨即便聽到了李崇促狹的笑聲,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笑道:
“是,你真聰明。”
李崇瞧著時間確實晚了,也不再拉著他說話了,鬆開了手臂,掃了一眼這人裡面空著的床鋪,斟酌了一下開口:
“你想我睡在這裡嗎?”
之前宋離便怕朝臣知道而不願在宮中和他同住,但是現在既然說開了他也不知道這人是個什麼想法,畢竟他不是什麼柳下惠,他是一個心理年齡30歲的男人,會尊重伴侶的選擇,但是有些福利也是要自己爭取的。
兩人的目光驟然相對,李崇的目光很是坦白,一副你同意我就上床,你不同意我就滾蛋的樣子,但是宋離還是沒有錯過李崇眼底隱隱的期待,從前他顧慮良多,總是怕這份關係被捅破最後有礙君威。
但是如今他也已經明瞭心意,若是再推拒怕是李崇心裡不舒服,更何況既然已經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