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成群的方桌,可坐兩到三人。
葉鈴惜一頭烏髮隨意綁在腦後,耳際垂留的幾縷髮絲,隨著她時不時的彎腰低頭,也跟著上下浮動。她飽滿的額頭佈滿細汗,抬眸瞅了一眼天際,對著工匠道:“師傅,你先將那邊的凳子擺好,分前後兩排。”邊說著邊手指指向主臺左側方。
“還有主臺這邊,你們趕緊將珠簾掛好,到時賓客來了,萬不可被他們窺視了這臺中風景。”見他們紛紛行動,葉鈴惜這才放了心,稍作歇息。
過了一會兒,又對另一名奴才道:“你別弄這個了,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你們快去協助那邊師傅,將桌椅擺好,方便賓客們入座。”奴才彎腰應了是,便急匆匆自她身邊而過。
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葉鈴惜又吩咐那些宮女,“小慧,你帶著她們先去將桌上擺放的水果及酒餚擺上來,遇到不懂的便問總管。”
“是。”婢女小慧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小姐,這些不是總管的活嗎,小姐為什麼要攬下來?再說,小姐不是最怕這些雜七雜八的事麼?”瑾兒一直跟著她忙東忙西,這會兒好不容易得了空,再也忍不得好奇,邊問邊偏著頭看了一眼忙活開的眾人,抬手將手中絲帕遞與她擦汗。
葉鈴惜接過她遞來的絲帕,拭了拭額際的薄汗,望著主臺上那一路鋪著的紅紅地毯,抿唇笑了笑,“呵呵,晚上你便知了。”說罷,將帕子遞還她,轉了身往總管那走去。
瑾兒握住帕子,跟上她的步伐,嘴角扁了扁,“可是小姐一心都在弄這主臺,連舞都沒怎麼練,過會兒選妃開始後,怎麼比得過那些勤學的女子們?”到時比不上她們,不就沒機會做太子妃了嗎?
“我幾時說過我要參加那選妃比賽了?”葉鈴惜聞言,一個轉身,看向將想法盡數寫在臉上的瑾兒,嘴角噙著一抹戲謔。
“什麼?小姐不參加?”瑾兒頓時面色慘白,瞪大著瞳孔,驚撥出聲。
葉鈴惜忙一步上前,伸出手捂住她的唇瓣,壓低著嗓音道:“小聲點,你想人盡皆知嗎?”
瑾兒傻愣愣的望著她,面色青青白白,煞是精彩。
“我放開你,不可再嚷嚷?”葉鈴惜不放心的囑咐了聲,見她乖乖的點了頭,這才鬆開了她的手,“我本就沒打算參加,再說,我的心思你還不懂,哪能參加這個,躲還來不及呢!”葉鈴惜扁著嘴,抬眸白了她一眼。
瑾兒嚥了咽口水,平復了下內心的驚詫,小心翼翼道:“那小姐不參加,為何還那麼積極的又是設計主臺,又是排舞的?”她雖說知道她不想做太子妃的心思,可今個兒見她如此積極,只道她是想通了,哪知她竟全沒打算。想到此,瑾兒面色又白了白。
葉鈴惜轉了身子,繼續往前方走去,“只是突覺有一個人比我更適合參加。”她垂下眼簾,長而捲翹的睫毛遮住了眸裡驀然閃過的一抹黯然。
見她悶悶不樂,瑾兒也不敢再開口惹她煩憂,可始終提著一顆心,不得安寧,要知道小姐要參加,這可是太后指名了的,倘若小姐不從,便是公然違抗太后。越想心中越是忐忑,瑾兒的面色剎那白如紙,然睨著她緊抿薄唇的側臉,卻又不敢說什麼,只得乖乖噤了聲,默默更在她的身後,心中期盼,但願太后念在寵小姐的份上,不會太過發怒才好。
暮色越來越暗,天邊的月亮也害羞的現了半邊身子,各色各樣的著衣之人緩緩入座,或是攜帶家眷,或是身伴諸多奴才,皆是好奇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