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梁遠都會親手雕一個木簪給梁輕挽發,梁輕覺得這樣就挺好,只是梁遠堅持,就隨便看看。
兩人進了街邊的一個店面,掌櫃的見一雙男女相攜而來,容貌氣質皆不俗,自是殷勤招待。
“小姐、公子裡面請,慢慢挑,咱們珍寶閣什麼時興花樣都有。”
梁輕也就隨便一看,並沒有打算買什麼,走馬觀花。
梁遠倒是極認真的看了花樣,款式,詢問材質,價格。店裡人不多,梁輕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一抬頭注意到二樓下來幾個女子,卻有一個認識的,正是荊山才女顧汀蘭。
此時顧汀蘭也看見了他們,略帶疑惑,“是你們?”
“是啊,顧師姐,真巧!”梁輕打了招呼。
顧汀蘭下得樓來,朝梁遠狀似無意的一撇,“你們是來參加蹴鞠聯賽的吧?”
梁輕答道,“正是呢!師姐也在中都了?”
顧汀蘭順嘴答了一句,“隨我父親調任中都。”
顧汀蘭去年已經從書院畢業,並沒有參加科舉,而是隨其父升遷,舉家搬來中都。
梁輕現在知道,雖然這個世界女子可以讀書,可以參加科舉入仕。但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唸了書,卻不是為了要出去做事,她們自有家族庇護。讀書不過是像前世有錢人家送子女出國一樣的“氪金”手段。
天曌女帝百年前所倡導女子可以讀書,可以入仕為官,男女平等的思想,到現在也只剩了女子可以有裹腳和不裹腳的自由而已。
而即便是女子可以讀書,窮人家女孩子想讀也還是讀不起,卻是被富貴人家當做“氪金”的手段,只為了女兒將來能尋個好夫家。
不知道天曌帝她老人家躺在棺材裡,若是知道了她的偉大思想被糟蹋成這個樣子,會不會詐屍起來,掀翻棺材板?
這也許就是陳慕所厭惡的,百年來已經不成樣子的事情之一吧?
簡單寒暄幾句,說了改日再會,顧汀蘭一行人便離開了。
梁遠除了最初跟顧汀蘭點頭示意,之後再無交流,對這位他曾經的追求者,並無甚在意。
他挑了幾個首飾讓梁輕試一試。
梁輕哪裡試得好啊?
她一貫用頭繩扎個高馬尾,偶爾挽發就會簡單的用木簪子挽個丸子頭,那些金銀的,都很沉,挽好了頭髮也容易掉下來,而玉的更脆弱了,又光滑又易碎。
梁輕覺得再試的話,頭髮要扯沒了,還得賠人錢了,忙拉著梁遠的手,“不想看了,走吧!”
掌櫃的本以為這一對青年男女,男俊女美,非富即貴,定是要買個什麼東西的,沒想到竟然是白看的?
啥也不買!
“哎呀,這位小姐,小店這樣的東西您都不滿意的話,滿中都怕是沒有合意的了。”
又對著梁遠,“若您自己有花樣,還可以畫出花樣來,小店自是可以代勞,單獨定製,保您滿意!”
梁遠略帶羞腆道,“好,待日後畫了花樣來,再來勞煩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