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呢？”

“這……”黑嘴彭支支吾吾道：“錢……錢……”

“什麼？那5100萬的錢呢？你拿不到貨，錢總歸要拿回來的！”

“老大，我們只顧自己跑，錢沒顧得上拿。來不及了啊。他們的jǐng車一上來就把麵包車的去路堵住了，我們只好扔掉麵包車跑了。”

姜作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差點摔倒在地。他氣得把手機往地上狠命一砸。過了良久，他才緩過神來，慌忙找手機，可是手機已經摔壞了，開不了機了。他連忙拿起固定電話想撥看守所錢進財的電話。但是一時間，心亂如麻，哪裡記得起號碼。

平時，他的聯絡人都存在手機裡的。現在可好，手機開不了機。他一個電話都記不起來。半夜十二點，就算現買一部手機，也沒地方買啊。

他咬了咬牙，乾脆，直接去錢進財家得了。

他立刻跑下樓。開上了自己的林志豪華車。往錢進財家趕。好歹他還認識他家。一到錢進財家的小區，就被小區保安攔住了，千撒謊萬撒謊。最後直接拿出200塊錢分給兩個保安，保安才同意幫他聯絡錢進財的家。

結果錢進財居然不在家，而錢進財的老婆正在生錢進財的氣，於是衝著姜作山罵罵咧咧地道：“這個老不死的，不知道死哪兒去鬼混去了！你們都是一路貨sè。”

姜作山急得汗如雨下。這時，他看到了門衛室的桌上放著一部保安的破手機，他這回急中生智了，還怪自己怎麼早沒想到。他果斷花了1000塊錢，把保安那臺從二手機市場花50塊錢買回來的手機。買了下來。幸虧他出門時順手帶上了自己被摔壞的手機。

現在他從壞手機裡拿出了sim卡，裝進保安的手機裡，研究了半天，總算翻出了錢進財的電話。

錢進財果然在二nǎi家鬼混。他被一陣手機鈴聲sāo擾，很不情願地從美夢中爬起，接了姜作山的電話。一聽說錢貨兩光。他立刻從床上滾到了地上。他衝著姜作山的大叫大嚷：“好你個老傢伙，這不是在說天書嗎？你騙誰呢？”

姜作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老不死的。成天只會抱著二nǎi三nǎi暖被窩，怎麼沒讓你得‘馬上風’去見閻王。我沒事半夜一點給你開這種玩笑？”

“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瞎掰。你有什麼證據說錢和貨都被jǐng察沒收了？”

“廢話，我的人親眼看見jǐng車來抓人的。我就是因為知道你跟公安那邊的人熟，所以才千辛萬苦地找到你。快快快。少廢話，快跟公安局的劉局長打電話。乘現在還沒天亮，讓他幫忙把錢弄回來。我們總不能錢貨兩空。”

“這……要是那批海洛因真地被扣了，只怕事情就不好辦了啊。”

“那有什麼辦法？5100萬啊，要是損失了這筆錢，我們怎麼向範書記交待啊。到時候就是公安局不抓我們，我們也會死在姓範的手裡的。”

錢進財越聽越害怕，急得汗如雨下：“好，好，我掛電話了。我這就給劉局打電話。”

姜作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他知道劉局長跟錢進財一向有金錢往來。

錢進財也是成倉市監獄系統的大佬了，劉局長經常打電話找錢進財，目的是讓他跟監獄那邊的人聯絡，幫一些有背景的犯人減刑。劉局長當然也從這些犯人家屬那裡撈到了不少好處。而錢進財那一份自然也少不了。

所以，姜作山想，好在還沒天亮，乘公安局的人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速戰速決，把錢先弄回來。

一刻鐘後，姜作山剛買的破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拿起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錢進財yīn陽怪氣的聲音：“我說老薑啊，我看你真是見錢不要命啊，這種錢你也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