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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孫子就氣頭上才敢找保衛處,你看他事後還敢追究?真想全校知道他那些爛事啊。」

「你們竟然打人,你們……」

「打人這事你熟啊。」黃璐滿不在乎,笑得花枝爛顫。

歡爾狠狠瞪她一眼。大二時有次和外校聯誼,黃璐中途打來電話說有個男生動手動腳眼神不對。待歡爾趕到 ktv 接人,那男生正尾隨黃璐出來,一個不留意拽住就要強吻。陳歡爾火冒三丈,偶像劇看多了把犯罪行為當霸道總裁,當下脫了外套罩住他眼睛,拉進男廁所一頓胖揍。據說對方後來清醒發覺自己在男廁,處處宣揚黃璐名花有強主護,也再未找來。

揍人這事兒陳歡爾確實熟,可特殊場合另當別論,以暴制暴一點不高階。

「行了,」黃璐恢復正色,「你看不得別人找我麻煩,我更忍不了渣男騎你頭上作威作福。這事從牽頭到幹都是我的主意,你可別找小景。」

「不說我倒忘了。」陳歡爾握緊拳頭,直奔計算機院。

打聽到景棲遲位置並不困難,對於女生來找這件事路人見怪不怪,在歡爾看來那眼神明明帶著「哎呦又一個送上門」的唏噓同情。實驗室最後一排靠窗,六個男生對著四臺螢幕正在激烈討論。景棲遲站在中間,還是那件衛衣,還是那個亂蓬蓬的腦袋,圓框眼鏡卡到鼻樑,說著根本聽不懂的詞彙。他什麼時候近視的?歡爾站在門口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好像從未見他戴過眼鏡。

也是,同校多年幾乎沒踏進過計算機學院,他在這裡發生什麼她一概不知。

像夜間電視機訊號,本以為連續劇會一直播放可下一秒人物故事統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畫面靜止的空白期。

和景棲遲之間,出現了空白期。

「找你的。」有男生看到歡爾,毫無意外拍拍景棲遲肩膀。

他這才抬起頭,準確地說因為眼鏡角度他的姿勢近似鼻孔朝天的仰頭,看清人後呆滯著問一句,「你怎麼來了?」

那狀態,完全沒從螢幕中跳脫出來。

「吃飯。」歡爾答一句。

坐在螢幕前的邱陽此時一邊敲字一邊趕人,「你去吧,回來給我們帶一口。什麼都行。」

「這塊不對。」景棲遲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手指螢幕發表見解。

「滾蛋。哥要餓死了。」邱陽飛快敲打鍵盤,突然手下停住看向門口,視線相交歡爾說聲「嗨。」

她見過邱陽兩次或三次,陳歡爾自認公平公正絕無院系鄙視鏈,可邱陽的打扮明明就寫著藝術院再不濟也是新傳院,遠觀近看都不是計院的糙老爺們。

「哦嗨。」邱陽眼睛和聲音都頗為呆滯,抬頭與打招呼更近似一種生理性條件反射,人仍然浮游在密集的資料海洋裡。

那張臉哪還有精心護理的痕跡,歸功於傍晚仍火熱發散能量的太陽,歡爾清晰捕捉到幾粒碩大的粉刺。

景棲遲又看一會,這才推推眼鏡慢悠悠走過來,「你帶錢沒?」

歡爾作答,「有。」

「小景什麼時候開始吃軟飯了。」站著的一名男生坐到另一臺電腦跟前,笑嘻嘻開玩笑。

「得了吧,我養她還差不多。」景棲遲說著走到門口,大步開路,「走。」

氣氛明明是輕鬆的,可歡爾卻倍覺壓抑。難得邋遢的邱陽也好,全程沒有說話頭像要扎進顯示器的另一名男生也好,包括今天衣服沒穿反卻明顯穿倒了的景棲遲——正面圖案去到後背而脖頸緊緊卡在喉結下,這間屋裡的人從眼神到動作無一不專注,她能感受到那股緊繃的狀態,彷彿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樓道外歡爾停下扥扥他衣角,「幾歲了衣服都不會穿。」

「嗯?」景棲遲皺眉低頭看看,這才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