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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早,約莫寅時,鳳朝宮燈火明亮,皇后起身後因需沐浴而往甘露殿。

甘露殿地上皆鋪水金地磚,晶瑩剔透,能照出人來。翠綠通透的和田玉裝點白牆,遠望似綠梅隱隱傲於枝頭,連白雪都不能滅其傲骨。殿內分成多個房間,供皇城中人享用,哪個人用哪個房間,房間陳設亦有定數。九龍泉、迎鳳湯、孔雀湯各一,供皇帝皇后及太后享用。而慶雲泉、芍藥湯各六,供皇子公主享用。蘭玉湯有十,供妃嬪用之。另有兩個衣帽房兩個供水房兩個耳房。攏共二十九個房間。

皇后溫泉自然用迎鳳湯,示意朝迎鳳體。

迎鳳湯房內,熱氣騰騰,霧氣朦朧,芳香濃郁猶如身處花海。中間一個極大的湯池,池延光滑如新,四周裝有五十九個虎頭,虎口中流出嘩嘩水聲,流入池中,池壁貼著金磚,池底下開著牡丹花,朵朵牡丹臨水而開,姿態各異,看似雕刻,堅硬冰冷,又如真花可臨水而開、臨風而動,栩栩如生。

衣衫褪盡入湯池,水上花瓣無數,兩側宮人手提花籃,撒著花瓣,皇后浸入水裡,長髮鬆鬆綰起,臉上水潤水潤的,如芙蓉去雕飾,又如蓮花水中綻,清美而脫俗。

半個時辰過後,皇后起身著衣綰髻梳妝。

一襲大紅鳳袍拖地,袍上繡著五彩鳳凰,用金絲勾勒,銀絲做底,鳳眼上鑲著碩大圓潤的夜明珠,散發著光,烏黑長髮綰成九鬟鳳高髻,髻上嵌著九十九顆珍珠,兩側各六支金鳳步搖,臉上略施粉黛,頸上掛一條金花項鍊,腰間一條絲綢玉帶,腳下踩著織錦玉鞋,皇后之姿散而不絕。

辰時,乃吉時。皇帝乘龍鳳攆親往鳳朝宮迎接皇后,二人攜手並肩坐在龍鳳攆上,先去皇家寺廟告慰天地,又往奉先宮祭拜祖先,至巳時,赴宣政殿。

宣政殿顧名思義,乃皇帝處理國事之地,每日上朝皆在此。恢宏大氣,金碧輝煌,一棟一梁皆畫著龍,殿頂上鋪著琉璃黃瓦,兩側矗立著一對龍,如騰雲駕霧而來,中間一顆珠子,又好像雙龍戲珠。地上已然鋪就了紅毯,帝后攜手緩步走在紅毯上,兩側百官巍然不動,神色莊嚴。

殿內更大氣恢宏,一塊御製匾額懸在粱前,勤政愛民,意在為君者愛民也,為君者勤政也。御臺階中間放著一把金漆龍椅,後面擺著一架金漆四屏風,兩側前端金絲燈籠各一,右前端還放著一把金漆方椅,太后坐著。

太后著一身金絲孔雀袍,頭戴玉冠,端坐著,笑顏如花綻放在雙頰,目光炯炯有神,又含著一絲回憶與幸福。

帝后緩緩入殿,殿外的百官亦隨之入殿,分站兩側,文官居右,武官居左。

皇后由喜娘攙著行至御臺階下,又獨自一人上御臺階,跪在太后身下,口稱:“兒媳給母后請安,母后長樂未央。”

太后親扶起,又將準備好的鳳印及中宮薦表鄭重的交給皇后,訓話道:“以後這後宮便交給皇后了,皇后要好好管理後宮。”

皇后手捧著鳳印及中宮薦表,心中卻泛起波瀾,“是,請母后放心。”

太后點點頭,未曾說什麼,她是相信自己和先帝的眼光,姜嫏妤便是最好的皇后人選。

此時,皇上也上了御臺階,同皇后一道接受百官朝拜,又命寒瀧宣旨,頒佈天下。

冊文曰:朕惟道原天地,乾始必賴乎坤成,化洽家邦,外治恆資乎內職,既應符而作配,宜正位以居尊。諮爾嫡妃姜氏,祥鍾華胄,秀毓名門,溫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備,久昭淑德。於宮中四教弘宣,允合母儀於天下。奉皇太后慈命,以冊寶冊立爾為皇后,爾其承顏思孝,務必敬而必誠,逮下為仁,益克勤克儉,恪共祀事。聿觀福履之成,勉嗣徽音,用贊和平之治。欽哉。1

旨畢,百官齊齊跪下,口稱:“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