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就這樣隨那個孩子去了,結果又醒了過來,皇上在身邊,皇上你還記得麼?你說我們,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可是,到今日,我都沒有身孕,我都沒有身孕,因為太醫在東宮時,便與臣妾私下說過臣妾那次傷了身子,再不會有身孕了,臣妾再不會有身孕了。”
她絮絮叨叨說著,眾人都靜靜聽著,心下震驚,難怪榮寵如她,至今也沒有身孕,原來再也不能有身孕了。
她看向沈嘉玥問道:“惠妃娘娘,你從前也小產過,你應該明白那種痛吧?”沒待沈嘉玥回答,又轉向皇上,傾訴著,“皇上,臣妾再不會有孩子了,宮裡的夜格外漫長,宮裡的冬天格外寒冷,只有皇上的恩寵才能熬過年復一年的漫長、孤寂和寒冷,皇上對臣妾好,恩寵臣妾,臣妾怎會做那樣的事,惹皇上厭煩,惹皇上惱怒,再不願來臣妾的福柔殿呢?”
皇上眼裡漸漸有了憐惜,加之他恩寵慕容箬含幾年,慕容箬含並不是那樣的女人,否則自己又如何會寵她,憶起從前的日子,語氣緩和不少,“麗貴嬪謀害皇嗣之事尚未有定論,先奪其協理六宮之權,禁足福柔殿,待有定論再議。”
皇上話已說出口,如此太后亦不好說什麼,微微頷首,同意了皇上的決策,命太醫好好醫治高徽音,又讓眾妃嬪散了,自己也由著皇后扶著回去了。
沈嘉玥望著太后的背影,覺得太后一下子老了很多。
☆、第四十四章 欲查
嘉儀殿內四人圍攏在一處,聊聊天,說說話。
趙箐箐憶起昨日事,問:“你們怎麼看那事?兩邊各有說辭,我倒不知信誰了!”
大家自然明白她口中的那事指的是何事,心思不同。
杜旭薇自得了恩寵也有了私心,不希望別人和她一樣得寵,甚至比自己還要得寵。慕容箬含聖寵不衰,至今都沒有一個人能撼動她的恩寵,如今這件事一旦落實,慕容箬含恩寵必然消失無疑。故而她巴不得慕容箬含從此失寵,可話不能這樣說實,蹙眉說道:“這怎麼說呢,有證有據,恐怕麗貴嬪娘娘落難了!”
孫若芸明眸轉動,溫和道:“那也未必,看得出來皇上還是很喜歡麗貴嬪娘娘的,只要此事查不清,麗貴嬪娘娘一直不認,最後不了了之,皇上恐怕還是會回頭寵愛麗貴嬪娘娘的。”
沈嘉玥思量再三,慕容箬含的那番話一直縈繞於心,神色迷茫,說道:“是啊,宮裡的夜那麼漫長,宮裡的冬天如此寒冷,如何能熬過去?還要熬多久才能到盡頭?”
話落,又是一片死寂,她們無可反駁慕容箬含的一番話說出了所有妃嬪的心聲,或許是所有女人的心聲吧!
沈嘉玥打破了殿裡的死寂,洗盡鉛華啟唇,“我會幫她的,不只是為了還她幫我們的一份恩情,也為了她的這番話,我一定會幫她。”
孫若芸乾脆利落說:“若姐姐決定了,我自要跟著姐姐的,只是……要怎麼做呢?”
趙箐箐本來很感激慕容箬含幫她一把,可偏偏慕容箬含又拉攏了她的貼身丫鬟,推她出來爭寵,便一點感激之情也無了,只是可憐她不能再有身孕了,抿唇淺笑,“唉!可憐她再不能有孕了。”也不說幫,只說:“我去勸勸太后娘娘罷,也不知勸不勸的動,我盡力。”
杜旭薇見此也不能說什麼,只好說:“那我去勸勸皇上吧!”
大家聽她這樣說,也聽出了她的不願。
趙箐箐欲開口,沈嘉玥咳了一聲,慢吞吞說道:“既然箐箐和旭薇去勸太后娘娘和皇上,那我和若芸去查查宮人這塊吧,也不知有沒有人看見而沒說的!”
杜旭薇實不願勸皇上,可話已說出口,想要打消沈嘉玥的想法,道:“沈姐姐,你怎知那慕容箬含一定是被冤枉的呢?就憑她那番話?那番話雖然感人,但這並不能成為證據吧。